將他們挫骨揚灰連個好看的屍首都不留!”

周邡目眥欲裂:“你敢!”

葉蓁不緊不慢地回道:“你殺我爹孃姐姐時可一點都未手軟,沒殺成我時就應當就知道,在我這裡沒有什麼敢與不敢。”

周邡愣住了,原本想讓手下進攻的手勢突然落下,衝他們狂亂地喊道:“退下,退下!”

葉蓁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賀之,看一眼他那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後背和血肉模糊的腳趾,面無表情地衝離得最近的一個士兵道:“將你們太尉綁起來。”

士兵不敢上前,葉蓁似乎巴不得如此,毫不手軟,一劍穿透了周邡的左腳,在他那失掉人聲的慘叫中衝士兵挑了挑眉毛:“綁不綁?”說著,將劍抽出又指向另一隻腳作勢要刺下去。

“綁!”周邡哭喊著回答。士兵立刻上前,將他綁了起來。葉蓁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底閃過一絲看破一切的冷笑。

“押到艙中,叫醫官,傳膳,做些稀軟的。”葉蓁說完,轉身扶起賀之。

王安一聽作勢要發火,被王平悄悄攔住。王平看一眼周圍的人,耳語道:“你能拗得過她?”

周邡怎可輕易妥協,見葉蓁背對於他立刻鬆開並未綁緊的繩子,一把奪過士兵的劍向她刺了過去。

賀之環抱著葉蓁躲向一旁,抬腳踹倒周邡。見王平和王安要上前,葉蓁回身喊一聲“別動”,手中的劍乾脆利落地刺向了周邡的腿。周邡躲閃不及,生生地又挨一劍,哀嚎不已。

葉蓁俯視著船板上的周邡,面無表情地道:“正愁找不到理由報復你,有本事儘管使出來!”

周邡已無暇再去對付葉蓁,疼得冷汗淋漓,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蓁命人押著周邡,攙扶著賀之進了最大的房間,王安幾人不放心也跟了進去。見裡面有僕人,她吩咐他們為賀之簡單淨了身,找了件周邡的衣服為他換上。不一會兒,醫官匆匆趕來,剛要去給哀叫連天的周邡診治,看到葉蓁的劍這才明白,轉向了一旁的賀之。又過了一會兒,廚子將飯食送至,葉蓁一一驗過,只留下清粥和小菜,將河蝦那些發物通通退了回去。

在葉蓁的監督下,醫官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為賀之處理傷口。斷趾已無處可尋,葉蓁盯著那露出的森森白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醫官手一抖,瞧一眼她的臉色立刻垂首,下手更輕了些。一旁的周邡側耳聽著,哀嚎聲戛然而止,拖著傷腿往角落處又縮了縮。

處理好賀之的傷,醫官瞧了一眼周邡,小心翼翼地問:“大人的傷……”

“醫官辛苦了,餘下的,小女來即可。”葉蓁打斷了醫官的話。

醫官只好退了出去。

賀之雖然餓急,但用膳時仍是斯文的。葉蓁瞥一眼周邡不停流血的傷口,也不著急審,陪著賀之吃完粥又喝過一盞茶後,才開了口:“是誰派你殺我親人的?!”

“我並未殺你親人,只是奉命救姑娘,將姑娘送到清月閣。雖然清月閣是青樓,但我打聽過,那媽媽人極好,從不苛待手下的姑娘,所以,我並未想害姑娘!”

在場人聽到此話全都露出了鄙夷之色,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葉蓁,似乎在看她是否真的被周邡的這些鬼話給哄住。

葉蓁並無任何反應,轉頭看向周邡,直接了當地道:“再講謊話割掉你的舌頭!”

周邡的臉突然白了一下。

葉蓁很滿意周邡的反應,又道:“我們不講廢話,你回答我,為何載我的馬車在半路換了方向,但最終地點還是清月閣?”

周邡怯生生地抬頭看一眼王安他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蓁掃一眼二人,心中已明白大半,又問:“你是怎樣說服王爺將我送入青樓的?”

周邡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