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被帶到一間佈置簡單的房中,此房外看普通,裡面竟另有乾坤通往著一間寬大的密室。密室中所有的器具均為新制,只有從她院中偷來的那些有使用過的痕跡。她雖研究過許多暗器,但做成的只有三種,有殺傷力的只有被賀之改良過的腕弩。葉蓁那晚用的是便是改良過的,威力比之前大了許多,倘若距離得當,這小小的鐵球便會沒入被打之人體內,流血、骨折、斷筋,均是輕而易舉之事,若打中要害,也有取人性命的可能。

葉蓁其實有些不明白武平做腕弩的用意。雖說此暗器有許多優點,但並不適合出去打家劫舍,畢竟它的殺傷力比不上弩箭,鐵球的製作也較耗時費力。瞧著武平手下的人應有幾百,真若每人裝備上費用也是極高,真不值得他將自己大費周章地擄來。倘若是為了那保命的藥丸,更是耗時又金貴。不過,她也只是想想,畢竟受制於人,為今之計只能聽話。好在製作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只能寄希望於賀之可讀懂她想要傳達的話,儘快解救她出去。

除了工匠武平還派了一隊人去,一則監工,二則戒備。不過,葉蓁比想象得要配合,或者說,一進了作坊,她的心思便全放到了那些瓶瓶罐罐和器具上,不止不懈怠,反而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樣子,廢寢忘食地連請來的工匠都不敢偷懶了。

早上的時候,衙門來了兩隊人,說是接到線報此處有歹人出沒。畢竟是在他國地界,祁月族聖女的身份也沒了用處,交涉幾次未能攔住,只能放那些衙兵入府搜查。

那些衙兵好不粗魯,在偌大的府邸中橫衝直撞,看到可疑之人便拉住詢問,鬧得整個月府雞飛狗跳。聖女交涉不成乾脆躲入房中。她昨夜夜觀星象,為自己卜了一卦,卦上並未顯示今日有劫,不知這官兵闖入只是小插曲不值得上天給予提醒,還是那卦象不準。如今她時常對自己的能力產生質疑,已幾次失手,比如上次呂縣之事,本是大吉之卦,卻得了個極差的結局,搞得青王爺對她多有微詞。她坐立難安,想到後宅那些扮作奴僕、長工的幾十匪寇,也不知道他們的粗鄙和野蠻會不會露出馬腳,於是派了一個婢女前往後院,至少傳個信,讓密室的人有個防備。

光天化日不好隱蔽,賀之與成驊提前換好月府下人的裝扮,趕在破曉之前探查好地形,將潛入月府的地點選在院外的河邊。河的另一邊是一處樹林,樹木粗壯,冬季,那裡人跡罕至便於隱蔽。

有了前院的騷亂,後牆外的守衛格外警覺,原本極其懶散的四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停看向四周。賀之一行在天還未亮之時用大樹做掩護已靠近後牆,騷亂一起,他靜待時機,在守衛從兩側聚攏交換位置的那一刻一同以弩箭射殺。而後,樹林中又圍攏過幾人,有四人迅速換好侍衛服侍藏匿屍體裝作他們的樣子繼續巡邏,賀之則帶成驊攀入府中,餘下地繼續隱蔽隨時支援。

月府佔地二十餘畝,府內樓閣參差,地形複雜,奴僕眾多,又不確定葉蓁真的被藏匿府中,賀之不敢輕舉妄動,行動頗為艱難,只盼著前面的曲副將真能查出點什麼,這樣也省些力氣。

前門的曲副將一路向裡,幾次被攔,幾次毫不客氣地闖過。等搜到作坊附近時,已是半個時辰後。密室極其隱蔽,保險起見,葉蓁還是被綁起堵住了嘴。曲副將沒有查出任何可疑之處,很快去了隔壁院子。耗費大半天,搜了一圈並非一無所獲,但曲副將並未聲張,就此撤兵。聖女此時才有了底氣,叫囂著要找縣令討個說法,曲副將不卑不亢地用“請便”兩字給頂了回去,大搖大擺地出了月府。

武平對衙役的到訪非常懷疑,又請軍師研究了一番葉蓁昨夜要的東西,仍然未得要領。之後,聖女派人來報,那些衙役不止搜了月府,周圍的府邸無論大小全都搜過,想必是他們找不到葉蓁沒了辦法遍地撒網,並非只針對月府。得此訊息武平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