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長再次被驚到了。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件事竟然是胡平乾的?那王亞平只是個馬前卒而已?趙所長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趙所長死死盯著王亞平緊緊追問:“胡平是怎麼跟你說的?”

王亞平眼中閃過一絲畏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他讓我幫他尋找需要柴油的買家,並告訴他們,如果想要看貨並簽署協議,就必須先交付兩百元的誠意金。”

趙所長皺起眉頭,繼續深入詢問:“你就這樣空口白牙地與人家談判?對方怎麼會輕易相信你手中真的有柴油呢?”

老田見趙所長揪住王亞平不放,步步緊逼,意在借他們的東風,查查那份證明的情況,從而挖出內部存在的問題。他心中暗喜,心想這倒省事不少,不必再多費口舌。而此刻,江春生與老田對視一眼,兩人瞬間達成了一個默契——他們都覺得趙所長這樣打岔也挺好的,正好逼得王亞平不得不乖乖就範。

王亞平此時低著頭,口中喃喃自語:“胡副科長給我了一張有庫存貨源的證明。讓我在對方質疑的時候,就拿出來給對方看看。”

趙所長聞言,立刻追問:“是一個什麼樣的證明?怎麼寫的?”

王亞平沉默片刻,然後低聲說道:“就是證明我們閘上有防汛抗洪後剩下來的一百噸零號柴油需要處理……”接著,她將證明的內容詳細地說了一遍,與老田之前讀到的完全一致。

趙所長聽後,眉頭微皺,繼續追問道:“證明上蓋的是什麼章?”

王亞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如實回答:“是管理所的公章!我開始以為是在辦所裡辦事,後來知道不是的,我就沒有幹了。”說完,他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那份證明現在在哪裡?”趙所長道。

“去年五月中旬的時候,胡副科長找我要回去了。”王亞平道。

“胡平為什麼自己不去找,反而讓你來辦?”趙所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銳利地審視著王亞平,彷彿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內心深處。

王亞平感到一絲緊張,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回答道:“他應該自己也找過。但他找我幫忙,可能是因為知道我有親戚在機械廠,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多找幾個買家。”

趙所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繼續問道:“那你呢,你有沒有收到什麼好處費或者所謂的‘誠意金’?”

王亞平連忙搖頭否認:“一次都沒有收到,每次談到錢的時候,對方總是閃爍其詞,不肯明確表態,所以最後都不了了之。而且經過我的觀察和了解,那些人可能只是一些想從中撈取好處的中間人,根本拿不出真正的買家。所以後來我就不再幫胡副科長摞這些事情了。”

趙所長靜靜地聽著王亞平的解釋,心中暗自思考。他意識到這件事情遠比表面看起來複雜得多,背後可能涉及到更多更復雜的利益糾葛甚至是權力鬥爭。不過幸運的是,現在已經在王亞平身上開啟了口子,後面就好辦了。當趙所長覺得自己已經問明白了所有想問的問題後,他向老田充滿歉意地道:“老田同志,抱歉了,耽誤了你們的時間。你們可以繼續詢問其他問題了。”

老田微笑著回應道:“趙所長太客氣了,其實你剛才詢問的事情也是我們需要知道、非常關注的。”

接著,老田對王亞平道:“王亞平啊!你再給我們說說:並在臨江機械廠的那個親戚叫什麼?他是怎麼把盧傑介紹給你,然後又是什麼安排你們見面的,見面的地點、時間、都有些什麼人在場。見面以後的發展和結果。”

老田的語氣要溫和的多,因為他知道,後面的談話,已經不需要給對方施加壓力,拉家常式的交流就可以達到目的。

王亞平撓撓頭,略微沉思後說道:“我那個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