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爾對著昏過去的小孩又揮了幾鞭,這才解氣地將人一腳踢開走了。

女孩和剩下的孩子嚇傻了,直到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又被關在了籠子裡,還有那個被她害得不知生死的小孩。

小孩渾身是血,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女孩動了動,似乎想過去看看,但最終還是因為恐懼縮在了角落裡。

那群俎商似乎為了懲罰他們,原本牢籠上還有一層帷幕擋著,好歹能擋些風雪,如今被他們全撤走了,刺骨的寒風夾雜著冰雪,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其他的孩子也被三三兩兩關在了剩下的籠子裡,此刻卻再也沒有人敢逃跑了。

他們也終於明白,小孩當時說的逃不出去是什麼意思了。

外面冰天雪地,沒有食物,沒有人煙,只有那如飢似渴,隨時伺機而動的野獸。

他們在籠子裡安靜地待了五天,這五天,他們斷斷續續地看見了房屋,還有煙火,還有那百米開外的高大城牆:寒古關

阿德爾將他們趕下車,帶到一個院子裡,院子裡等著好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這是人牙子,專門從這些俎商手中買人,然後轉手賣出去。

那些人牙子在十幾個孩子裡面挑來挑去,將看中的都買走了。

最後諾大的院子就剩下一個臉上有疤的女孩和渾身是傷又染了風寒的小孩。

就在他們以為沒有人會買自己的時候,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走了過來,對著兩個孩子上下打量,隨後嘖嘖稱道:“兩個丫頭都長得不錯,就是這身上的傷多了點,看著挺嚇人的。”

因為來這之前,那些俎商都給他們換洗了一番,一群孩子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小孩滿身是傷,但是那秀美的容貌確是頂好的,也難怪那女人會把他當女孩子。

其實就連那女孩都不清楚他到底是男是女,哪個男孩子會長成他那樣?他很少說話,聲音也一直是沙啞的,就更聽不出來了。

小孩沒有開口,他的眼睛此刻已經用布條遮住了,看不見眼前的人,但是她身上濃重的脂粉味卻告訴了他們這個女人是做什麼的。

阿德爾聽著女人的話,也不說破,只笑著說是。

倒是女人看見小孩眼睛遮著,問了句:“瞎子?”

阿德爾表情僵了僵,倒是如實說了:“紫瞳,不是純種。”

這話說的,完全沒有將小孩當做人來對待。

那女人先是一驚,聽到後面的話又瞭然,只對小孩道:“將布條取下來,我看看。”

小孩僵了僵,最終抿著唇將布條取了下來,抬眼看向女人。

女人看了又是一驚,小小年紀就如此秀美,長大了還得了?“將手抬起來。”

小孩依言抬起雙手,手指欣長,只是有些傷痕,身上的傷痕雖然不好治,不過只要將手好好養養,將來做個藝姬,不說才藝多好,就這張臉放在那兒也是勾人得緊。

女人翹著蘭花指跟阿德爾打著商量:“這位大哥,你看這就最後兩個娃了,又是身上有傷的,我就算買回去也不定能養好,要不你打個折,我就將她倆一起收了?”

阿德爾看了眼兩人,爽快的答應了。

女人頓時眉開眼笑,對著阿德爾拋了個媚眼:“哈達人就是爽快,那就謝謝大哥了。”

交了錢,女人便帶著兩個孩子走了,狹小的馬車裡擠著三個人,一路前往另一個邊關重地:孤狼關

“啪!”一聲響,女人將兩張賣身契拍到桌子上,看著兩人,伸手一指:“你,今後就叫魅娘。”

女人又看了看另一個孩子,想了想:“你,就叫時笙吧!”

也不等兩人回答,將兩人的名字添在了桌上的兩張紙上,寫好後往前一推:

“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