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坐在輪椅上。

崔離的心跳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

她從未想過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陳秋聲的家人資訊她昨晚特地去查了,可他家的資訊都是被掩蓋住的,陳桐資料上她還記得對方的喜好是騎馬,衝浪,高空彈跳,各種極限運動。

陳桐,照片上活力四射、熱愛運動的人,現在竟然坐在輪椅上。

此刻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還有被她發現一瞬間的害怕。

“這是怎麼回事?”

崔離的目光在陳秋聲和陳桐之間來回移動,試圖從他們的臉上找到答案。

陳秋聲的眉頭緊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也有一種謊言被戳破的抓馬。

他無意識地上前一步,擋在了崔離的面前。

“崔離,”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陳桐他……他出了點意外。”

陳桐撥開了陳秋聲,試圖擠出一個微笑,但那笑容中帶著明顯的苦澀。

“小離,別擔心,我沒事。”他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盡力保持著平靜。

崔離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她快步走到陳桐的身邊,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不是傻子,從進入別墅,陳桐一開始就坐著泡茶,還特地裝作久別重逢沒事人一樣,顯然對方是不想讓她有愧疚感。要是這裡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是不相信的。

“我在一次攀巖中不慎跌落,傷到了脊椎。醫生說,雖然手術很成功,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康復,也許……可能永遠無法像以前那樣自由地行走了。”

“”

“秋聲給我聯絡了最好的康復中心,我一直在進步了。”

“你為什麼還要跟我說謊?”

崔離不明白,即使是這樣,陳桐依舊還在跟她說謊。

“”

陳秋聲再也看不下去。剛剛強行壓制下去的怒氣再次上湧。

“他是被你的仇人報復的。二十六年前那場攀巖就是有人做局,甚至還在醫院做了手腳,導致他的病情更加嚴重,我們不得已才隱瞞了他的資訊。”

“我的仇人?”

這答案完全出乎崔離的意料。又是二十六年前。

“就是你”

崔離站在客廳的中央,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

她的目光還停留在突然爆發的陳秋聲身上,試圖從他這裡找到答案。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冰冷的殺意如同利刃一般直刺她的後頸,她的直覺告訴她,危險正悄然逼近。

她的身體本能地想要做出反應,但那股殺意來得太快,太突然,她的大腦甚至來不及下達逃跑的指令。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猛地拉向一邊,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隨著襲擊的避開,周圍的空間似乎恢復了流動,時間的沙漏再次開始滴落。

崔離的心跳如擂鼓,她轉頭看向那個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命的人——禮遇。

他的面容冷靜,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他似乎來的很匆忙,頭髮還有被風吹走的凌亂。

崔離的思緒還未從震驚中恢復,她的目光再次被客廳中的一幕所吸引。

陳秋聲的妻子,那個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的女人,此刻卻像變了一個人。

她的手中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臉上的表情扭曲,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崔離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修羅場。

就在崔離試圖理清頭緒的時候,更加恐怖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