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波沒有拆穿他。

倒不是因為別的,就是覺得許大茂說話有趣,聲情並茂的,跟聽相聲似的挺帶勁兒。

“大茂哥,那你幹嘛要回來呢?再多待一晚啊。”

“嗨,再不回去我老婆能跟我吵架啊。”

“再說了,還要給岳父那邊一個交代。”

許大茂眨眨眼。

從話裡聽起來是他怕妻子,實際上他是想強調岳父的重要地位——也就是婁曉娥的父親婁振華。

婁家過去是舊社會的大資本家。

解放前他們的工廠還是一整座機械廠和軋鋼廠。

後來實行公私合營之後才變成了現在的紅星軋鋼廠。

即便如今婁家成分不好過得很差,許大茂卻依然認為婁家底子深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使得他心裡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再加上岳父家的名望給了他不少方便之處,比如去公社放電影這種個人活動,沒人敢說什麼,而且婁曉娥長得漂亮,許大茂對這段婚姻非常滿意。

“呵呵。”

江波笑笑,並沒有接話。

他知道這個許大茂遲早會有麻煩,按照某部劇《禽滿四合院》劇情的發展,沒過多久,許大茂和他的太太婁曉娥就將分道揚鑣;而且她岳父一家不久會因某種運動受累而全家出國;另外最讓江波遺憾的是許大茂的生理缺陷導致他沒有子嗣。

劇中也從未表明他曾為此自責或懷疑過自身問題。

直到婁曉娥帶著傻柱的兒子回來狠狠打了他的臉,才讓傻柱在這事兒上出了一口怨氣。

想到這兒,江波不禁在不經意間多了一份同情的眼神。

“嘿,我臉上有東西嗎,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許大茂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搞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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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真心佩服你啊,大茂哥。”

“瞧你這陣仗,這些東西都是社裡帶回來的吧?”

江波當然不會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而是指著許大茂腳踏車把手上掛著沉甸甸的網兜和蛇皮袋子。

許大茂聽他這麼說,並沒有多想,立刻得意地笑道:“這些都是些不值錢的山貨,比如干蘑菇、木耳之類的。

也就是嫂子喜歡這些個,不然我才不願意帶呢。”

“還有那個村長,非要我把宰了一半的羊給帶上,可太沉了我沒帶得了。

最後磨磨唧唧的還是硬塞給我只雞……”

……

“嘿,對了,波子,你是跑出來幹嘛呢?”

許大茂又說了一會兒自己帶東西的經歷,這才想起詢問。

“沒什麼特別的,進山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打點什麼野味。”

聽完江波的回答,許大茂才發現江波手中拎著個沉甸甸的麻袋。

由於剛才酒還沒全醒,腦子還有點昏沉,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他仔細一看,裡面還扭動著,顯然是有些活物。

“你小子收穫不小啊!讓我瞧瞧。”

江波解開麻袋,許大茂湊近看去,發現裡面是跳來跳去的幾隻野兔和一隻蜷著不動的大野雞。

許大茂震驚不已:現在這個時期,大家都知道山裡的好東西幾乎被搜刮光了。

城北的人只要有份工作,節省點也能夠度日,而像江波這種在街上游蕩的人,餓極了也不過就挖點野菜、摘點柳芽,誰想到江波居然真打了這麼多獵物,尤其是那些野兔和大野雞。

“波子,你剛才是到山裡打的?你還挺行啊!”

震驚之後,許大茂心裡已經開始算賬:如果這些拿到鴿子市去換糧食,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