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塘轉了轉眼珠子:

“看起來應該是和小壽姐說的一樣,是開發商在和店員們鬧事呢。那些穿黑衣服的應該是開發商,估計他們是想趁著這次疫情的機會把這裡一些店面的員工都給趕走吧。”

“……”小惡默然不語,最後,他默默地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大排檔的露天棚架之下,找了一條紅色的塑膠椅緩緩坐下。

池雨塘也在小惡對面找了條椅子就坐,小惡要了兩瓶汽水,兩人坐在棚架下遙望著遠處的隔離區和跳動爭執的人群。

看著前方一張張寫滿憤怒的店員的臉,池雨塘只感到人間疾苦,她嘆了口氣,喝了一大瓶汽水,然後道:

“做人真是艱難啊。”

“不如做夢簡單,是吧?”小惡難得冷幽默了一回。

“呵呵!”面對小惡的冷幽默,池雨塘僵硬地笑了笑,然後她又嘆息了一聲,抬起了眼睛看向了頭頂上方的棚架,道,“說起做夢。我倒是想起來了,在之前的那個時間輪迴者的夢境裡,街道上也有很多的棚架,那些棚架象徵著什麼?”

小惡瞥了池雨塘一眼,道:

“象徵著死亡。”

“啊?”池雨塘一臉震驚,“為什麼棚架象徵死亡?”

“因為……”小惡用下巴點了點前方一排呈現為收束狀態的白色棚架,道,“當白色的棚架收束起來時,看起來就是像是一群穿著喪服的行喪者。”

池雨塘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觸電般的一驚,她猛地扭頭,看向了後方街道另一側呈收束狀態的棚架。

那一刻,她全身的寒毛都是根根豎起,劇烈的恐懼感甚至嚇得她打翻了桌上的汽水!

因為在乍看之下,那一排整齊站立在街邊的收束狀態的棚架,居然真的就如同一個又一個身穿白色長袍、伸著雙手,如同殭屍一般詭異飄行的行喪者!

“現在明白了?”小惡一手支頜,漫不經心地問道。

而池雨塘早已是面色慘白,支支吾吾,難以開口人言。

過了好一會兒,池雨塘才調整好了情緒,用像是看怪物般的眼神打量著小惡,道:

“我越看你,真是越覺得你像是個怪物。腦袋裡都塞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這都能聯想到?”

小惡捏著汽水往嘴裡灌了一大口,輕出一口氣後,他擦擦嘴,漫不經心地道:

“如果你對生活中每一個看到過的事物都能夠想象出它至少一百種應用場景和一百種不同狀態,那麼,你就會知道,我做的推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池雨塘翻了個白眼,她舒展了一下手臂,道:

“腦子太笨,沒法想象。”

頓了頓,池雨塘心血來潮地問道: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會對平安街這麼上心啊?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一片陰雲從天空中徐徐飄過,帶來一片模糊的陰影掃過大地,也不經意地遮住了小惡的臉頰。小惡眨了眨眼睛,抖去了眼中的陰翳。

看著他依然是嘴唇緊抿的模樣,池雨塘輕嘆了口氣,知道他還是會像之前那樣守口如瓶,什麼也不告訴自己。

但是這一次,池雨塘猜錯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惡緩緩地道。

“嗯?”池雨塘眼皮微微一跳,看到這個一身秘密的男人突然開口,眼中流露出了燦爛的光澤。

“很多年前,我曾經做過一個非常神奇的夢,”小惡說,“那是一個很真實的夢。在那個夢裡,我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那是一個的理想小國。整個國家也不過只有一個小鎮大小。但是那裡的子民,人人都安居樂業,和睦如鄰,人人都各司其職,分工明確,辛勤勞作,從不互相剝削,人人互相尊重,互相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