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池雨塘皺了皺眉,然後壞笑道,“你還挺懂‘腎虛者’的感受的嘛,你是不是自己經歷過啊?”

小惡眨了眨眼,道:

“只是推測。但是腰痠,手腳痠麻,身體寒冷,是腎虛的常見現象。感染者因為長期單身,沒有物件,所以產生了焦慮的情緒,他羨慕其他的情侶,但是卻又求而不得,只能看著其他情侶遠離他的世界,只留下他一個人獨自徘徊在寂寞的綠洲之中,靠著自我慰藉來虛度時光。”

“那夢中那個深淵又是什麼?”池雨塘問。

“是衰老,”小惡道,“也象徵著……無後終老。”

池雨塘不再追問了,她的表情變得無比複雜。因為這一次的感染者的心魔,和之前的感染者都不一樣。

之前的幾個感染者,都是有比較具體的噩夢源頭的,比如對自己被跟蹤的猜疑帶來的恐懼,比如自己年幼時被性侵的可怕經歷,又或者是童年時期妹妹去世的遭遇,但是這一次的感染者,害怕的卻是孤獨。

這樣的心病,又該如何治療?

“可是……”池雨塘捏了捏手指,抿了抿嘴唇,道,“也不一定吧?只看白樺樹的組合,也不一定象徵情侶,也可能象徵家人啊?”

“那你仔細回想一下夢境世界中的沙漠裡巒動起伏的土丘形狀就知道了。有些土丘圓潤高挺,有些土丘渾圓光滑,呈半球狀,而且左右對稱,你覺得,那像女人身上的哪些結構?”

池雨塘微微一怔,她瞪大了眼睛思考了一下,頓時臉頰上也染上了一層緋紅:

“可……可是他為什麼不去找物件呢?”

“因為沒有資源。或者說,沒有錢。”小惡簡潔明瞭地道,“沙漠象徵的是貧瘠,資源匱乏。感染者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他內心的自我暗示變成了夢中的沙漠景象。”

“那……那些夢外人呢?”

小惡沒有回答池雨塘的追問,他已經推開了實驗室的門,走了出去,並且順著外面的走廊走向了感染者所在的房間。見到這一幕,池雨塘略一猶豫,但最後,還是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當進入感染者所在的房間後的第二秒,池雨塘終於看清了這次夢境的主人。

之所以足足花費了兩秒,是因為對方關上了房間裡的燈,昏暗的光線稍稍干擾了池雨塘對他外貌輪廓的辨認。

這是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豆子眼,板寸頭,酒糟鼻,臉上還長滿了粉刺和丘疹,形貌連普通都算不上。

看到小惡和池雨塘,對方揉了揉眉弓,臉上浮現出了疲倦之色。

“感覺怎麼樣?”小惡上前問道。

“不太好……”對方道,“你們就是這次的測試員吧?我叫孟飛,壽雲菲跟我說過你們的情況,聽說你們利用‘潛夢’治療的辦法,治好了很多跟我情況相似的人,能消除他們的‘心魔’,不知道你們……”

“你的情況我治不了。”小惡簡單明快地說道。

“為什麼?”孟飛錯愕地問道。

“因為你的心魔,是你自己。”小惡道。

“啊?”孟飛表情驚愕。

“你很討厭自己。”小惡道,“你覺得自己長相醜陋,學歷不夠,又沒有好的工作和足夠的收入讓你買得起房創造足夠吸引異性的條件。”

池雨塘狠狠掐了小惡的手腕一把,竊聲道:

“你怎麼又來了?語氣就不能委婉點嗎?”

“委婉的話可以安慰人,但是不能改變人。”小惡簡潔明快地道。

聽到小惡的話,孟飛的身體僵住了,但是最後,他卻是吭哧地笑出了聲,笑聲之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哭腔和苦澀。

“之前壽雲菲小姐就說你是個心直口快的人,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