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池雨塘和“惡先生”一起前往了實驗室隔壁的一間休息室,在那裡,他們見到了一個躺在病床上,手搭額頭,滿臉是汗的女子。

池雨塘認出了這個女子,她就是蘇慕橙,只不過對比起實驗報告裡的照片,她要顯得病態和瘦弱多了。

看到進門來的池雨塘和“惡先生”,蘇慕橙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溫柔。

“蘇小姐,你好,我是……”池雨塘走上前,想自我介紹一番。

但是“惡先生”卻是打斷了池雨塘的話,表情認真地道:

“你都知道我們的身份,對吧?”

蘇慕橙立刻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郭,道:

“是的,池小姐,還有……藍先生。我戴著耳返,耳返連通著隔壁的房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呃……”池雨塘的視線落在了蘇慕橙左耳耳洞處的白色耳返上,一時語塞。

“你很爽吧?”“惡先生”突然開門見山地對蘇慕橙道。

“啊……啊?”聽到“惡先生”的話,池雨塘和周圍的其他女研究員都愣在了原地。

就連蘇慕橙本人也被“惡先生”的話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是“惡先生”卻是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只是表情認真地看著蘇慕橙,問道:

“後來,你還和你的老師發生了多次關係吧?”

蘇慕橙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她臉上前一秒還掛著的溫柔之色,在這一刻漸漸僵硬凍結了。

“喂,你在亂說什麼?”池雨塘掐了掐“惡先生”的手腕,一個勁地衝他使眼色,“這種話能亂問嗎?”

“你很爽是吧?”“惡先生”繼續固執地道。“你的老師雖然一開始強暴了你。但是後來,他也給你買了很多的玩具補償你,而且在那之後,他開始和你玩各種遊戲。比如下棋,比如撲克。只要他輸了,他就會給你錢,還會給你買玩具。而你輸了,你就要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供他玩弄的工具……你們之間,變成了赤裸裸的交易。後來,你又和他發生了多次關係,甚至還喜歡上了那種感覺……”

“放屁!”

蘇慕橙的臉部肌肉開始劇烈地抽搐蠕動了起來,她突然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眼圈開始迅速地泛紅,她激動地衝著“惡先生”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再汙衊我!?”蘇慕橙充滿恨意地怒視著“惡先生”,聲音都有些走調了。“你說話有證據嗎!?”

“證據來自夢境”,“惡先生”道,“桌上有大量面值十元到五十元的紙幣和碎散硬幣。但是奇怪的是紙幣不是擺放在右側明明有著4張K作為王牌的撲克牌,而是全部集中在擺在左邊。這說明右桌的賭客一直都在投入卻沒有贏錢。即便他的牌面更好,他也沒有錢。因為他把錢投入到了下一局的賭博之中。”

在蘇慕橙開始出現情緒暴走之前,“惡先生”就給出了答案:

“‘我輸了,錢就給你。你輸了,就給我摸一下。摸你一下,我也會給你錢。’你那個老師說了類似這樣的話,是吧?你也是對這個骯髒的交易遊戲此樂此不彼,是吧?”

“惡先生”的話沒有說完,原因是一個雪白的枕頭已經砸在了他的臉上,而池雨塘則已經拉著他細長的手臂,硬生生地把他拖出了休息室。

“沒有證據的話,別給我亂說行不行!”一邊把“惡先生”拉出門的同時,池雨塘還一邊發出低低的咆哮,彷彿老媽對沒有教養的孩子的怒斥。

在被拉出門前的最後一剎那,“惡先生”那被黑斑環繞的燦亮眼睛之中,倒映出了病床上的蘇慕橙。

她的臉上,一道雪亮的晶絲,正緩緩流淌而下。

……

休息室外,池雨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