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衚衕外,閻解成罵罵咧咧地從院子裡出來,“呸!什麼東西啊。一個廢品站計件的工作,還敢要我九百塊,你乾脆去搶好了。”

閻解成怒罵,他是沒想到現在工作這麼難找,這麼貴。廢品站的工作放在以前撐死了五百塊,文員工作貴了些,也不會超過八百塊。可這人居然要他九百塊!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別!

閻解成走在路上,越想越氣,正巧跟前有一塊小土塊,抬起一腳踢開。

“哎呦。誰啊,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我的藥啊。”一道聲音傳來,讓閻解成嚇了一跳,趕緊低著頭想走過去。

“唉,這可是給我弟弟治療命根子的藥啊。”

閻解成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蹲了下來,“這位同志,我來幫你吧。”

“謝謝你啊,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你看看,剛才也不知道哪個鱉孫扔個石頭過來,差點就砸到我的頭了。”

“是啊,這人真是太壞了。”閻解成違心地說道,“同志,我剛才聽你說你這藥是用來治?”

“你說這藥啊,就是普通的風寒藥。”那人很明顯不想多說,跟閻解成擺擺手就走了。

只是他離開的時候落下了一張紙,閻解成撿起來一看,發現是醫院的檢查報告,只是寫名字的地方被扣了。好奇心驅使他開啟一看,上面赫然寫著跟他一樣的症狀!

“這這這!”又想到他剛才聽到的,閻解成心跳驟然加速,或許這就是他痊癒的機會。閻解成心緒激動,整個人都在顫抖。(人在溺死時,會抓住任何東西,哪怕那只是一根稻草)

“同志,等等。同志?”

閻解成抬頭想要留住那人,可沒有發現他的身影。閻解成又在周圍轉了幾圈,結果卻沒有任何發現。

“人哪去了?就這麼點功夫,他能去哪啊?”閻解成著急的直跺腳,可疼痛讓他不得不彎下了身子,不過這也堅定了要找到那人的決心。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治好我的身體!我要做真正的男人!”

抱著這種信念,閻解成接下來幾天都蹲守在這裡,等著,死等!

……

鈴聲響起,軋鋼廠下班。

不同於以前下了班大家依舊熱情如火,討論著家長裡短,各種風聞趣事,現在軋鋼廠員工下了班以後也都是愁雲慘淡,很少有人臉上浮現出笑容。

大家都在為糧食發愁,都是從那混亂年代活下來的平頭老百姓,誰還沒經歷過一場災害,所以大家都知道糧食有多珍貴。

去年各地都有災情,乾旱,洪澇,颱風,霜凍等等,糧食大減產。本想著今年會好一點,可過了年到現在,都沒怎麼下過雨,怕不是……

回到家,姜凡跟家裡人說了今天許大茂送來了幾張照相票。

“照相啊,我覺得行,咱們家確實還沒有一張真正的全家福。”沈月想了想,上次照相還是好幾年前了。

“確實,二牛,你們一家還沒照過全家福吧?”

“沒有,大哥。”姜二牛搖頭,他長這麼大也就一張工作照,用來填寫檔案了。

“那行,媳婦,明天你去照相館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咱們家這週六接上小玉他們去照相。”

沒有人有反對意見,大家都支援這個想法。

吃過飯姜凡又找到許大茂,提醒他,“你們家明天照全家福?”

“對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年紀輕輕地記性怎麼這麼差。”許大茂笑道。

“啊,對,我記性差,可至少我還記得我還有個在上學的妹妹。”

許大茂呆愣了一下,他還真把許欣給忘了。

姜凡把話又還了回去,“哎呦,你這是忘了?年紀輕輕的,記性怎麼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