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有一股怒火在其中熊熊燃燒,那股子怒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一進府邸,他就扯著嗓子大聲叫來幾個侍衛,那聲音裡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憤怒:“你們幾個,跟我去練武場比試去!”

那幾個侍衛聽到這個命令,心裡暗暗叫苦,卻又不敢有絲毫違抗。

可憐那幾個侍衛啊,到了練武場,只能任由陸堯發洩怒火。

他們連還手的膽量都沒有,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陸堯雨點般的攻擊。

每一次被擊中,身體都會傳來一陣劇痛,可他們卻只能咬緊牙關默默忍受,那副苦不堪言的模樣著實令人同情。

“太子、霍辭、陸綏,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陸堯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在心中暗暗發恨。他的眼睛裡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彷彿要將那三個人生吞活剝一般。

這三個人就像三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內心充滿了嫉妒與怨恨。

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陸堯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一眯,眼神中透著一股陰狠勁兒。

他馬上安排暗衛:“去查查雲綰卿,我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如何能夠入了霍辭和陸綏的眼,甚至父皇也讚賞有加。

我就不信她有什麼三頭六臂,能把他們迷得團團轉。”

“是。”暗衛領命之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只留下陸堯一人站在練武場中,眼中的恨意依然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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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的雲綰卿從風華樓出來之後並沒有回宅子,而是拐了個彎前往另一條街。

賭坊的大門敞開著,好似一張貪婪的大口。那門是厚重的實木製成,上面有著斑駁的痕跡,似乎在訴說著往昔的種種故事。

門兩旁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在白日還中散發著曖昧的紅光,就像賭坊內那讓人捉摸不透的運氣。

屋頂的青瓦有些破舊,縫隙間長出了幾株野草,在風中輕輕搖曳,彷彿是對這紙醉金迷之地的冷眼旁觀。

“來來來,我賭大……”

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漲紅著臉,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扯著嗓子高喊著,那聲音裡透著一種瘋狂與急切。

“小,絕對是小……”

旁邊一個瘦得像竹竿似的男子也不甘示弱,他伸長了脖子,眼睛緊緊盯著骰盅,聲音尖細卻帶著無比的篤定,彷彿他已經看到了骰子的點數。

還沒進門,那此起彼伏、喧囂嘈雜的叫嚷聲就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雲綰卿和南星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南星精心地裝扮成書童的模樣,那模樣真是活靈活現。

她身著一襲青布長衫,雖然布料普通,卻漿洗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褶皺。

頭上戴著一頂小巧的方巾,方巾的兩角規規矩矩地垂在耳側。

南星微微低著頭,雙手恭敬地垂在身側,腰間還掛著一個小小的布袋,裡面裝著少爺雲綰卿隨時可能用到的東西。

而云綰卿則是一副風流倜儻的少爺扮相。

她身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錦緞長袍,袍上用銀線繡著精美的雲紋圖案,隨著他的走動,那些雲紋像是在衣袂間流動一般。

一頭烏黑的長髮被一根玉簪隨意地束起,幾縷髮絲垂落在臉頰旁,更添幾分瀟灑。

她手持一把摺扇,那摺扇扇骨是用珍貴的檀木製成,扇面上繪著一幅山水圖,畫中的山水彷彿有著靈動的氣韻。

雲綰卿邁著輕快的步伐,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不羈。

就這樣,兩人混進了盛京最大的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