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朱子晴守在高燒昏睡的譚浩宇床邊,滿心焦慮卻又手足無措。

窗外的天色陰沉得厲害,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就在這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氛圍裡,突兀的門鈴聲驟然響起。

朱子晴原本僵在原地,滿心都是譚浩宇虛弱的模樣。

正發懵間,譚浩宇那性感暗啞、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響起:“去開門吧,先穿件外套,注意自己的形象。”

朱子晴驚愕地轉過頭。

卻見譚浩宇雙眼緊閉,仿若剛剛那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一般。

她失神地應了一聲 “哦”,低頭瞧見自己身上那件輕薄的睡衣。

這才反應過來,確實不宜就這般見外人。

手忙腳亂間,她匆匆從衣櫃裡拽出一件外套披上,頭髮隨意地捋了捋,快步朝門口走去。

朱子晴湊近貓眼往外瞧,見是楊漂亮和劉美麗,心下稍安,趕忙伸手拉開門。

“你們可算來了!” 她話還沒說完。

楊漂亮和劉美麗便如一陣風般徑直衝了進來,連個招呼都沒打,目標明確地朝著臥室奔去。

朱子晴滿心疑惑,下意識拔腿跟在後面。

待到臥室,卻見醫生正手持注射器,準備給譚浩宇注射針藥。

朱子晴瞪大了眼睛,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上前一步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些人都是誰啊?”

說著就要伸手阻攔。

楊漂亮卻身形一轉,輕輕鬆鬆便將她擋了下來,眼神裡帶著幾分不容置疑:“朱小姐,別添亂。”

朱子晴被這麼一擋,往後踉蹌了幾步。

眼睜睜看著醫生利落地給譚浩宇注射,自己卻近不了身。

那一瞬間,一種深深的無助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挫敗感更是在心底瘋狂蔓延。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雖頂著譚浩宇妻子的名頭,可實則對他了解得太少太少。

在這一刻,這層妻子的身份,竟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醫生已經手腳麻利地招呼助手,將譚浩宇抬上擔架。

朱子晴張了張嘴,想要呼喊阻止。

卻像是被死死釘在原地一般,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響,只能絕望地看著他們把譚浩宇抬走。

楊漂亮雙手抱胸,側過臉看向朱子晴,神色冷漠得近乎疏離:“朱小姐,譚總由我們照顧就好,你也挺忙的,就不必麻煩你了。”

朱子晴只覺心口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滿心委屈與被排斥的鬱悶。

她呆立當場,不禁自問:我真的瞭解譚浩宇嗎?身為他的妻子,自己卻連他生病就醫這般大事都插不上手,當真是失職至極。

她滿心苦澀地反思著,平日裡與譚浩宇相處。

除了生活裡那點雞毛蒜皮,自己竟從未真正走進他的生活。

對他的身世、工作細節,乃至日常交際圈子,全然一無所知。

房門緩緩關上。

楊漂亮和醫生帶走了譚浩宇,也把朱子晴的心扯得生疼。

她眼眶一紅,淚水奪眶而出,滿心自責與難過再也壓抑不住,奔湧而出。

“小花,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啊?連自己的丈夫都照顧不了。”

她蹲下身,緊緊抱住小狗小花,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小花似乎聽懂了她的難過,伸出舌頭輕輕舔著她的手,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鳴,似在安慰她。

朱子晴在小花溫熱的舔舐下,情緒漸漸平復。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深吸一口氣。

然後站起身來,咬著牙低聲道:“罷了,與其在這兒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