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這神秘組織藏得太深,行事又如此狠辣,肯定謀劃已久。咱們得換個思路,從之前遺漏的細微之處重新捋一遍。”

他們穿行在空蕩的街道,平日摩肩接踵的石板路此刻仿若一片荒蕪之地,寂靜如同黏稠的墨汁,將所有生氣吞噬殆盡。兩人的腳步聲被這無邊的寂靜無限放大,“噔噔”聲一下下敲打著,恰似重重踩在全鎮人的心跳上,每一步落下,都能感受到那從緊閉門窗後透出的緊張與恐慌。

路過鐵匠鋪時,往昔那熱烘烘、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一塊破招牌在冷風中孤零零地晃盪,發出嘎吱嘎吱的哀鳴,好似在哭訴著小鎮被恐懼攥緊咽喉的慘狀。鐵匠老張從門縫裡探出半張臉,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驚惶,他啞著嗓子遞出話來:“兩位,快些離開吧!這幾日一到夜裡,就有稀奇古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暗處磨刀,又像是鬼哭狼嚎,大夥都怕得不行,指不定哪天禍事就哐當砸上門咯。”

慕容晨陽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澀澀開口:“張叔,您別太擔心,我們已經摸到些頭緒了,正在想法子解決,您別怕。”老張瞅著他倆狼狽又疲憊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重重嘆了口氣,緩緩關上了門,那關門的悶響,在寂靜裡震得人心頭髮慌。

慕容晨陽心急如焚間,腦海仿若一道凌厲的霹靂驟然劃過,剎那間,靈光一閃。她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猛地扯動,不顧一切地伸出手,五根手指如同鷹爪,死死鉗住李昂的胳膊,尖銳的指甲下意識地深深掐進他的皮肉裡,好似要藉此攥住那稍縱即逝的希望。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焦急而微微發顫,音調忽高忽低,好似斷了線的風箏,眼神裡滿是孤注一擲的渴望,猶如溺水之人盯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李昂本還沉浸在愁緒的泥沼中苦思冥想,被她這突如其來、近乎瘋狂的舉動驚得身形一震,心臟都漏跳了半拍。聽了這話,他略一思忖,當下的局面確實如深陷迷宮,四處碰壁,每一條看似通向出口的路,最終都淪為死衚衕。回慕容家,向長輩求助,說不定真能成為打破這僵局的關鍵一擊。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太久的行者,突然瞧見一絲微光,他鄭重且篤定地點了點頭,應下了這提議。

二人即刻啟程,一刻都不敢耽擱,腳下的步子好似風火輪一般急切。兩人拖著滯重的步子往慕容家走去,沿途幾個哆哆嗦嗦出門打水的婦人,瞧見他倆,瞬間嚇得臉色煞白。水桶在婦人手中劇烈晃盪,水花飛濺,打溼了她們的裙襬。婦人們慌慌張不及掩耳,轉身就要往家奔。慕容晨陽趕忙提高音量喊道:“嬸子別怕,我們在想法子揪出兇手!”回應她的,卻是門“哐當”一聲關上,那聲響震得人心頭髮慌。慕容晨陽看向李昂,再次安慰:“大家只是太害怕了,等真相大白,會理解咱們的。”李昂依舊沉默,只是腳步緩了緩,似在斟酌這話的真假。

天色漸暗,鉛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地壓下來,好似隨時都會崩塌,狂風在原野上呼嘯肆虐,抽打著他倆的身軀,似要把他們攔下。慕容晨陽的髮絲被吹得肆意飛舞,幾縷碎髮糊在滿是汗水與汙漬的臉頰上,她卻渾然不覺,只是機械地邁動雙腿,滿心都是家中老小可能遭遇的危險。

腳下的路坑窪不平,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李昂眼疾手快,伸手穩穩扶住她。“小心!”李昂大聲喊道,聲音被狂風扯得支離破碎。他扭頭看向慕容晨陽,只見她眼神空洞,嘴唇毫無血色還微微顫抖著,顯然已被恐懼攥緊了心神。李昂用力握了握她的胳膊,試圖傳遞些力量:“別慌,咱們加快速度,一定能趕回去。”

為抄近路,他們一頭扎進了山林。夜色如墨,吞噬了林中最後的光亮,陰森之氣撲面而來。四周時不時傳來夜梟的啼叫,那詭異的聲音劃破夜空,讓人心驚肉跳。慕容晨陽不自覺地往李昂身邊靠了靠,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