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怒髮衝冠(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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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等待回信的緊張寂靜之中,每個人都清楚,一場風暴正在暗處悄然醞釀,而回信,或許就是打破這壓抑前奏的第一道曙光。
幾日後,慕容家仿若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泥沼,壓抑的氛圍濃稠得好似能攥出水來,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空氣裡,令人窒息。原本翹首以盼回信的那份期待,猶如微弱的燭火,在未知的黑暗中苦苦掙扎,卻被突如其來的噩耗狠狠撲滅。
東邊城鎮方向率先傳來訊息,彼時天色將暮,殘陽如血,把天邊染得一片淒厲。慕容家眾人的心,無端地隨著這詭譎天色懸了起來。被派去的家丁阿順,是個心底純善、熱心腸的年輕人,出發時還朝後廚幫工的阿嬤打趣,說定帶回新奇玩意兒。誰能想到,如今他的屍首被棄於鎮外荒郊,那兒野草叢生,四周靜謐得疹人,唯有風聲嗚咽,似在為死者悲歌。阿順的身體殘破不堪,一道道傷口張牙舞爪,肌肉外翻,肋骨根根分明,鮮血汩汩滲出,洇溼大片黃土,周邊雜草貪婪地吸食著,紅得觸目驚心。那封承載希望的信,好似被黑暗吞噬,消失得乾乾淨淨。慕容淵聽聞時,正站在書房窗邊,手中茶盞“哐當”落地,摔得粉碎,他的心也跟著碎成無數片。縱橫江湖半生,腥風血雨見多了,可這等針對無辜下人的殘忍,還是讓他一陣眩暈,胃裡翻江倒海,滿是憤怒與無力:“怎會如此……這些畜生!”
西邊的訊息緊隨其後,夜色如墨,沉甸甸地罩住庭院。家丁阿力的死訊傳來,慕容晨陽正守著一盞孤燈發呆。她想起阿力總偷偷給她講新奇的江湖軼事哄她開心,眼眶瞬間泛紅。阿力死在廢棄驛站,那兒陰森清冷,月光灑下,勾勒出他扭曲的身形。咽喉處那道致命傷,像是咧開的猙獰大口,鮮血在身下積成一潭黑沼,信件不見蹤影。慕容晨陽的淚奪眶而出,內心被愧疚啃噬:“都是因為我,阿力才……”她雙手抱膝,蜷縮在角落,身子抖如篩糠。
南邊的家丁阿彪也遭遇不測,訊息傳來時,晨霧瀰漫,整個慕容家被裹在朦朧的哀傷裡。阿彪身強力壯,常帶著慕容晨陽騎馬兜風,笑聲爽朗。此刻,他卻身中數箭,倒伏在潮溼泥濘的地上,箭羽顫動,似不甘主人離去。鮮血混著泥水,汙了他的衣衫,也涼了眾人的心。信件同樣消失,好似被死神一併收走。慕容淵望著霧茫茫的庭院,滿心悲涼,自責沒能護好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覺得自己一世英名,在這神秘組織面前,竟如此無力。
整個慕容家沉浸在悲痛與絕望交織的深淵,唯有前往北邊的家丁阿福,遲遲沒訊息,下落不明。這份未知,像懸在眾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既讓人恐懼,又燃起一絲縹緲希望。慕容晨陽在房裡踱步,時而攥緊拳頭,時而揪著頭髮,內心煎熬:“阿福,你到底在哪兒?是生是死,給個信兒啊……”慕容淵枯坐在書房太師椅上,眼神空洞又焦慮,腦海飛速盤算著阿福可能的藏身之處,每一個念頭都揪著心。
李昂同樣心急如焚,他望著陰霾密佈的天空,暗暗發誓:“阿福若還活著,拼了這條命我也把他救出來;要是遭遇不測,定拿那神秘組織血祭!”他的眼神似燃著兩團火,燒盡周遭壓抑氣息。慕容晨陽找到他,堅定說道:“一起去找阿福,不能讓他獨自涉險。”李昂看著她紅腫雙眼,重重點頭。
二人備好馬,疾馳而出。狂風呼嘯,抽打在臉上,似要把皮肉撕開,可他們渾然不覺。沿途景色蕭瑟,枯枝在風中顫抖,像是被抽去靈魂的鬼魅。慕容晨陽滿心憂慮,眼睛死死盯著前路,生怕錯過任何線索,思緒卻飄到和阿福相處過往,暗暗祈禱他平安無事。李昂則時刻警惕四周,每一處可疑動靜,都讓他肌肉緊繃,手按刀柄,想著若敵人現身,定要殺出一條血路。天色越發暗沉,暴雨將至,豆大雨點開始砸落,可他們速度不減,向著阿福消失的方向,一頭扎進未知的險境,只盼能在絕境中尋回希望,打破這令人窒息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