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自己的產業,在規劃的時候,我特意為自己建了個辦公室。房間面積不是很大,是個套間。外間的辦公區域有三十多平方,裡面的套間只有十五平方,其中還包括一個安裝了電熱水器,能洗澡的小衛間。

郭秋花指著房間裡的傢俱,自豪地說:“這些東西是我陪著徐廠長,從縣城買來的高檔貨,領導還滿意吧!”

既然是徐冰雅親自挑選的,我自然無話可說,問申小濤冰姐是不是經常來洗煤廠指導工作。

小申說,雖然修造廠的生產經營一塌糊塗,但侯得財把紀律抓得非常緊,遲到早退一分鐘都要罰款。

冰姐上班時間幾乎從不出廠門,但幾乎每個星期天都會來洗煤廠轉一圈。基建和裝置上的事情她不懂,每次來主要是問錢夠不夠用,再就是檢查王小明把錢花到哪了。

既然說到修造廠的現狀,於是我讓申小濤說說他自己的情況,問他這幾個月是不是一直都沒上班?

申小濤神情很落寞,無精打采地說,侯得財看我不順眼,上任第一天起就不停地找我的茬,我也瞧不起厚顏無恥的侯麻子,不願看他的臉色。正好冰姐說洗煤廠急需人幫忙,徐小弟兩頭跑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我連續請了兩個月事假,一直住在這兒,幫王小明給你守著這個攤子。

小申說,我原來覺得自己的能力還行,真正獨立幹一件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一隻飛不高的菜鳥,和小明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能讓洗煤廠達到設計產能,想想真夠挺窩囊的,不但辜負了冰姐,也讓老大失望了吧。

我理解小申的心情,也為他現在的處境憂心。

申小濤是我給陳大偉和楊樹林做了很多工作,費了挺大的勁,才提拔為修造廠的副廠長,他上任後沒多長時間我就辭職了。

原以為小申能在副廠長崗位上鍛鍊成熟,以後會有更好的發展,沒想到侯得財上任後,不敢惹黃大海和徐冰雅兩個副廠長,把年齡最小,資歷也最淺的申副廠長當做撒氣的物件,無事生非,處處刁難,讓申小濤鬱悶的要死。

我問小申是否考慮過離開修造廠,給自己換個工作單位。

申小濤雙手插進頭髮裡,抱著頭,悶悶不樂地說自己和礦領導不熟,搭不上話,分管修造廠的副礦長姚南北和侯麻子穿的是一條褲子,求他不如不求,除了自取其辱,肯定不會有其他結果。

小申說到這裡,郭秋花插話道:“申小濤你看看自己的屌樣,能不能別說這種喪氣的話,拿出男人該有的樣子,把你的腰桿挺直了。不就是個副科級嘛,多大個事啊!你又沒有結婚,沒有老婆孩子的拖累,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要讓我說啊,不如干脆辦個停薪留職,跟著咱領導混,未必不能混點名堂出來。”

郭秋花和申小濤關係很好,快言快語,無所顧忌。

申小濤抬頭看向我,目光中有猶豫也有希望。

這件事有點大,我不敢妄自表態。

小申才二十六歲,不但有學歷有專業職稱,而且已經混到了副科級,屬於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如果能渡過眼前一劫,有可能會一帆風順,如果繼續在單位上班,最終能走到哪一步,誰也不敢下結論。

我沉下臉對郭秋花說,你瞎摻和什麼,我們要說正事,你先出去吧!

自己的時間很緊張,我現在沒心思考慮申小濤的個人問題,於是讓小申先別想停薪留職的事,再請段時間事假,繼續在洗煤廠住些日子,等我把自身的麻煩解決後,看看能不能在榆樹坪礦,另外給你找個比較合適的崗位。

申小濤說我的事不急,等老大有時間再說。

我轉過頭問小明,跟著師傅搗鼓了一個多月洗煤機,你覺得自己能不能單獨操作。

小明連連擺手說自己不行,但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