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該做點什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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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我的人都說林子龍老成持重,喜怒哀樂不形於色,根本不像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
但此時的我真的失控了,撇下不知所措的侯得財和呆若木雞的姚南北,狠狠摔上辦公室門揚長而去。
沒有任何事能比讓侯得財當修造廠廠長讓我感到恥辱。
這種恥辱讓我憤怒到極點,讓我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把眼前這座親手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浸潤著自己心血和汗水的工廠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榆樹坪礦幹部職工有一萬多人,其他任何人來當修造廠廠長我都沒意見,唯獨侯得財讓我無法接受。
侯得財是什麼貨色,有多大的本事,我比誰都清楚。
我初到修造廠的時候,侯得財是全廠職工人數最多的機修車間主任。
侯得財自己沒啥本事,但生了個好閨女。閨女姿色不薄,是個三十多歲還沒嫁出去的老姑娘,是程四苟來榆樹坪後認下的第一個乾妹妹,乾哥乾妹情誼日濃一日。
憑藉掌握著修造廠命門的程副礦長便宜老丈人的身份,侯得財不但在機修車間一手遮天,還把整個修造廠搞得雞飛狗上牆,把連續幾任廠長恨得牙齒癢癢,卻因為忌憚程四苟的淫威,而不敢動他分毫。
我上任後,首先跳出來公開發難的正是侯得財,他不但當眾讓我下不來臺,還指使自己的打手馬孬蛋,把我的辦公室砸了個稀巴爛,讓廠長無處棲身。
我被迫把侯得財作為自己殺雞儆猴的目標,借他在修造廠為自己立威。
為了不驚動自己惹不起的程四苟,我絞盡腦汁,用民主選舉的方式,兵不血刃地拿掉了侯得財的車間主任,又慫恿受他矇蔽的孬蛋,逼迫侯得財大出血,掏了三千塊錢,幫我裝修了間全新的廠長辦公室。
在修造廠顏面盡失,遭到眾人唾棄的侯得財最終不得不離開修造廠,在程四苟的力挺下,當上了勞動服務公司被服廠廠長,領著十幾個大媽大嬸踩縫紉機。
被趕出修造廠的侯得財不甘心,聯絡了機修車間的舊部劉長安等人,收集我的黑材料,給局紀委寫匿名信,上躥下跳,配合榆樹坪礦紀委的專案組,想把我整倒。
榆樹坪礦紀委書記錢峰帶人折騰了挺長時間,沒有查出我的問題,卻被礦長楊樹林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灰溜溜地撤了回去。
被當官念頭折磨得瘋瘋癲癲的劉長安,被我和馬秀蘭送進高牆後,侯得財終於老實了。
侯得財雖然也算廠長,名頭挺能唬弄不瞭解內情人,其實頂多也就是個班組長。他能以工人身份,至少連跨三個臺階,當上正科建制的修造廠廠長,一定是程四苟的功勞。
我非常不理解,程四苟雖然霸道,掌握了榆樹坪礦大部分實權,但他只是副礦長,能在自己分管的領域獨斷專行,但在幹部任用問題上並沒有發言權。
修造廠廠長屬於行政幹部,決定權掌握在一把手楊樹林手中。
沒有楊樹林點頭,程四苟就算掙斷腸子,也沒有幫啥也不是的侯得財一步登天的能力。
程四苟的蠻橫和步步緊逼,這幾年讓楊樹林受了很多窩囊氣,他和程四苟很不對付。
黨委書記陳大偉任職時間不長,不瞭解侯得財的情況情有可原。
楊樹林是榆樹坪礦的元老,也許他不認識侯得財,但絕對聽說過這個名字。
去年春節期間,在向楊樹林彙報自己第一階段工作的時候,我特地彙報了用計將程某人乾妹妹的老爹侯得財斬於馬前的經過,當時老領導很開心,表揚我腦瓜子好使,讓小苟子吃了個大癟,還有苦難言。
我不知道程四苟是用啥手段,讓楊樹林同意了對侯得財的任命,但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也許如傳聞中的那樣,楊樹林有把柄被程四苟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