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城當天晚上,我便把拿到建設加油站批文的訊息告訴了徐冰雅,徐冰雅在電話裡支支吾吾的,讓我明天去公司面談,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追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徐冰雅沉默了一會說,一直等不到加油站的手續,她有些心急,在沒給我打招呼的情況下,讓賓館和餐廳工程先動工了,把我給她建加油站的錢挪用了。

其實我並不看好賓館和餐飲專案,因為不想給徐冰雅的熱情潑冷水,所以當時並沒有明確反對,只是堅持讓她先上馬回報相對明確,經營風險不大的加油站。沒想到徐冰雅這麼著急,在我還在為加油站的批文奔波的時候,卻開工建起了賓館餐廳。

徐冰雅的計劃很大,單單賓館的基建工程預算就超過六十萬元,兩個專案同時開工,五十萬確實支援不了多長時間。

雖然心裡有點不高興,我還是對徐冰雅說,明天我去你那兒,具體情況見面後再聊。

第二天上午,我在洗煤廠吃過早飯後,便開車去了榆坪公司,到現場一看,發現自己兩個月沒過來,公司的變化挺大的。

石渣場遺留下來那排老房子被拆掉了,在其舊址上,一棟佔地面積將近兩畝的樓房,已經建到了二層,工人們正在搭建三層的腳手架。

徐冰雅穿著工裝,戴著安全帽,站在公司門口等我。

我的車剛停穩,徐冰雅臉上掛著微笑,替我拉開車門,說,歡迎老闆凱旋而歸,請視察工程進度。

我指著正在施工的大樓問徐冰雅,進度這麼快,開工至少得有個把月了吧,你為啥始終沒把動工的訊息告訴我。

徐冰雅臉色詫異,好像我不該問這個問題似的,不解地說,告訴不告訴你有區別嗎?反正遲早都要建,加油站的手續遲遲拿不到手,我不想浪費時間,所以找了個建築隊,先蓋了賓館和餐廳。

徐冰雅這麼說,讓我的心裡更不舒服,但眼前這棟樓已經蓋了一半,總不能半道上叫停吧,於是我忍著不快,拿出市經貿委成品油市場管理辦公室的檔案,和縣建設局、公安局等單位對加油站選址、消防安全措施等等的批覆交給徐冰雅說,加油站的盈利能力,可能比賓館飯店高好幾倍,讓小弟給你幫忙,一定要儘快開工,如果有什麼問題,讓小弟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已經給小苗交待過了,讓她今天往上次給你的那本銀行存摺裡,再轉五十萬元,作為建設加油站的費用。

明知道上次給徐冰雅的五十萬,根本不夠建賓館飯店的,但我心裡不痛快,不想再問她錢夠不夠用的問題。

徐冰雅說,自己把榆坪公司的擴股增資方案搞出來了,讓我去她辦公室看看是否可行。

我搖搖頭說,為了辦加油站手續,自己這次在河陽待的時間比較長,兩個煤窯和洗煤廠都有不少事等著辦,最近可能比較忙,公司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我便轉身上車。

徐冰雅看到了我的不高興,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卻沒發聲,默默注視著離去。

明知道徐冰雅性格獨立,很有主見,不是那種小鳥依人般的女人,不可能每樣事都等著別人替自己做決定,但我還是對她這種斬了也不奏的做法不高興,感覺自己被無視了。

想提前動工,蓋賓館大樓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給我這個掏錢的人,提前打個招呼吧,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的位置。

心中的不快,並沒有影響我的工作,事實上我也確實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境內所有煤礦不分所有制性質,不管大小,史無前例的停產整頓,給古城三家發電廠的正常運營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它們透過各自不同的渠道,不斷向上反映情況,透過自己的上級,向河西省政府施加壓力,希望及早結束這種狀況。

煤礦停產,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