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落座之後,便“撲通”跪在他的面前:“千錯萬錯都是孩兒的錯,兒子不該頂撞父親,更不該提什麼分家,求父親就當我是發了瘋病,萬不可放在心上。”

江海川倏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想伸手去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或是得了幻聽。

江承然見他直直的坐著,並不說話,於是膝行兩步到了他的腳下:“父親,兒子知道錯了,還請父親莫要放在心上,氣壞了身子,求父親責罰。”

這話聽的真切,再低頭看他臉上的神情,沒有半分虛偽,江海川也不知怎麼突然就鼻子發酸,眼圈也慢慢泛紅。

他站起身,把江承然從地上拉起來,聲音透著幾分蒼涼:“爹不怪你,爹不怪你,自從你那日走了以後,爹也仔細想過了,對你們兄妹我的確愛護的不夠。你和阿梧的婚事也沒有放在上心,讓你們的心裡起了齟齬,爹也感到慚愧。”

父子兩個重新落座,江承然親自給他倒茶,雙手奉上,試探著問道:“爹,您喝茶。您是怎麼知道我與阿梧住在這裡的?”

江海川接過茶碗吃了一口:“今日下朝時遇到你外祖父,是他告訴我的。既然這個宅子是你們外祖父的,便不要住了,今天就和爹回去好不好?”

他看了看江承然發烏的眼圈,又瞧他神色有些奇怪,琢磨了一會,心中有了論斷。看來兒子這些日子心裡也不好受,不然怎麼會眼下發青,臉色如此難看,好歹他如今也是官身,還是不要再多說了。

江承然迷迷愣愣的點了點頭,仍是發怔的看著他,看來父親還不知道這個宅子是他自己買下的。

阿成很是機靈,把江海川登門的事情報給了江承然後,便撒腳如飛的跑去後面尋到了亦蘭,亦蘭不敢怠慢,飛快的回房又報給了柚檸。

正當江海川與江承然訴說父子親情時,柚檸從後院趕來,三人一起又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直把江海川說的不但沒有一絲怒氣,反倒理解他們為何非要分家單過。末了,他直說最近總是想到他們的母親蘇蓉芝,心裡酸楚的很。

眼見著日頭慢慢移向了西邊,兄妹兩人各自簡單收拾行裝,隨著江海川一起回了森樹衚衕。

:()柚梧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