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楓忙蹲下身來。

溫柔地幫辛青穎整理凌亂的碎髮、替她擦去淚水。

“穎兒,你終於想通了。”

他對西裝混混們說,

“把嫂子二嬸送去治療。”

西裝混混們抬著昏厥的二嬸離開,原地留下一攤血跡。

傅寒楓小心翼翼地把辛青穎抱回床上,

“早答應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你看看,因為你,你二嬸平白無故失去兩條手臂,辛青穎,當你的親戚可真恐怖啊。”

辛青穎只是睜著眼睛,心如死灰。

這時,傅寒楓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接聽。

辛青穎突然瞥見被混混們遺落在原地的刀。

刀身上閃過一道流光。

如使命召喚般充滿蠱惑,彷彿在說:

辛青穎,你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這樣,身邊的人就不會再因為你受傷害。

正這樣想著,她手機響了,是侄女打來的,

眼淚吧嗒吧嗒掉落的同時,她接起。

對方說:“辛姐兒,我爸被誣陷的證據已經有了,但最關鍵的證據還需要時間…

還有,傅寒楓在海上宴會的作案過程,我也模擬出來了,還差幾個關鍵就可以給他定罪了。”

辛青穎眸子中燃起微毫希望。

對,二叔還等著我們在外面替他擺脫冤屈。

她也是唯一知道傅寒楓偷盜的唯一一個證人,她要是就這麼死了。

那個人渣就永遠逍遙法外了。

這時傅寒楓掛了電話轉過身來。

辛青穎忙收起手機,繼續發呆。

傅寒楓走過來,語氣溫柔了許多,

“老婆,先跟我回家梳妝一下,我帶你去個飯局。”

他眼裡閃過一絲陰暗,

“順便,帶你見一位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房星河,此刻正坐在古色古香的書房裡看著桌上的一本相簿發呆。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

是從被確認了是男孩的那一刻起,

他就成了A國財團公認的房家繼承人。

別的孩子玩泥巴、尿床的年紀,

他就要開始學習。

除了知識文化,還要學習各種上流人士的社交禮儀,明爭暗鬥。

作為萬眾矚目的繼承人,學校那種地方他本該不用去的。

十多位各項精專的教授專門住在房家。

二十四小時一對一,隨時隨地對他進行單獨指導和教育。

其他同齡孩子還在為爭搶糖果玩具,躲在母親懷裡撒嬌的時候,

他就已經穿上正裝,開始學著打理公司裡事務。

就連林特助都是千挑萬選,經過層層培養才送到他身邊來的。

可以說,

他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最高規格。

任何人都給予他厚望。

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他開不開心。

哪怕生病住院,哪怕累到暈倒,父親母親也只會說,

“這些都是繼承人所該承受的重任啊,你要自己堅強。”

“很多財閥子女都會為了爭奪繼承權,刀劍相向,紛爭無盡,

而你一生下來就是繼承者,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他以為父親母親本來就是這樣的,對待下一代就是這樣的嚴格、苛刻。

因為他們愛自己。

直到他四歲那年,房家迎來了第二個孩子。

冷清了多年的別墅,因為弟弟的到來,成天被歡聲笑語填滿。

他才知道,原來父親母親臉上還能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