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甕城的混亂被平息之時,城外的攻勢一點沒有停歇的意思,胡人一次次地攻城,將守軍牢牢地牽制在城牆上。

“爀將軍,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可城門還是沒有開啟。”城外,數騎立在攻城的胡兵之後,一人上前給中間回稟說。

中間的男人虎背熊腰,身披全甲,聞言怒目圓瞪,罵道:“狗孃養的盛人!”

“爀將軍,現在如何是好?要不先撤兵吧?”身旁一人道。

這次負責指揮攻城的正是賀蘭爀。

賀蘭爀眼珠子一轉,大喝道:“把那些女人都趕過來,讓她們去爬梯子!”

“鐵浮屠跟老子去攻城,今天老子一定要拿下這盛人的京城!”

不一會,數不清的、衣衫襤褸的女子、老幼被胡兵趕到了戰場上,被趕羊般走在前面,而更多全副武裝的胡兵舉著盾牌和馬刀尾隨在後邊,亦步亦趨地靠近城牆。

城牆上的箭矢偃旗息鼓,守軍一個個義憤填膺,該死的胡人居然讓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當擋箭牌!

“吳大人,萬萬不可婦人之仁啊,下令放箭吧!”城牆上,一名將領望著城下越來越近的胡兵,著急地催促道。

吳榮一拳砸在城垛上,雙目通紅,目眥欲裂,居然如此卑鄙!

被胡兵驅趕的都是大盛的百姓,哪怕他站在高聳的城牆上,依然能聽到城牆下的百姓悽慘的哭喊聲,猶如惡鬼一樣在他的耳邊嗚咽!

他下不了令!

“吳大人!”旁邊的將領再次催促,眼看胡兵就要近到城牆腳下,逼迫那些無辜百姓去攀上城牆。

吳榮不忍直視城牆下的百姓,他的身後是大盛的京城,城中還有數不勝數的百姓,他的身上擔著城中所有人的生死,他不能將京城的安危置於不顧。

“放…”他正要下令,城門吱呀開啟了!

“怎麼回事!”吳榮忙驚問。

“吳大人,龍驤衛和虎賁衛出城了!”他身旁的認出了衝出城門的隊伍。

吳榮攀在城垛上往下看,衝出城門的龍驤衛和虎賁衛的最前面,有道倩影格外眼熟。

那是陸曈?!

“發訊號!讓鎮北將軍登岸夾擊!我等出城支援!”吳榮血氣上頭,抄起自己的佩劍整合隊伍準備出城。

一道焰火竄上雲霄,綻放出耀目的火光。

陸曈和沐森領著兩大禁衛營衝出城門來,迂迴了一個圈子直撲胡兵側翼,避開了正面被裹挾的百姓。

兩大禁衛營就像一把彎刀劈進了胡人的大軍之中,徹底攪亂了胡人的陣腳。

“鐵浮屠,隨我去擋住這些狗孃養的盛人!”胡人中軍之中,賀蘭爀急令,若是讓龍驤衛和虎賁衛鑿穿了陣型,別說攻城了,他們只有狼狽逃竄的份了。

他領著數千人集結到兩大禁衛營的方向,他麾下的鐵浮屠乃是胡人精銳中的精銳,哪怕這次為了攻城放棄了坐騎,但仍然全副武裝,集結之下未必不能擋住兩大禁衛營。

數千身披重甲的胡兵猶如一面牆一樣迎上了龍驤衛和虎賁衛,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就爆發了無比慘烈的肉搏,兩大禁衛營此番誓死陷陣,絲毫不退,而胡人精銳的鐵浮屠也並非浪得虛名,硬生生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禁衛營的衝擊。

亂戰中,一道窈窕倩影格外扎眼,若不是她騎術精湛,手中長槍陣斬無數,說不定會讓人以為她是誤入此地的。倏地,她像是瞧見了什麼獵物似的,打馬朝著鐵浮屠最中間的方向衝了過來。

“賀蘭爀!納命來!”

鐵浮屠中間的賀蘭爀一見是個女人朝自己衝了過來,還要取他的性命,頓時怒火中燒,舉起手中長槊就要砸向戰馬的腿腳,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戰馬的弱點!

只要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