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天牢裡住了半年的老道士重見天日。隨後沒多久,老道士便造訪了關寧侯府。

“真人在天牢裡想來受苦了,小女子給真人準備了一些好酒好菜,真人可千萬不要客氣。”陸曈對老道士的到訪一點都不意外,十分和顏悅色,好似老道士被關在天牢半年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老道士悠然自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反正是一點都不客氣。一直把桌上的酒菜朵頤殆盡,老道士才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光,然後問道:“神女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想來身體還好?”

“託真人的福。”陸曈客套道。

老道士擺手道:“與老道沒有什麼關係,神女自己的果報而已。”

“誒呀呀,要不真人為小女子我指點一下迷津?小女子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果報。”陸曈笑問道。

老道士掐算一番,大笑道:“神女好事將近。”

“真人這般賣弄玄機,小女子怎麼不知道有何好事?”

老道士深深地凝視了一番她,然後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道:“神女不如隨老道去北境,我皇定會奉神女如神只。”

“真人如此誠心,小女子不敢不識抬舉。”陸曈眉眼彎彎,還以為她要答應的時候,話鋒一轉:“不過嫁夫從夫,若真人能讓賀蘭陛下封我相公一個好官職,我一定跟著為賀蘭陛下效力。”

老道士聞言長嘆一聲,說動蕭朔投靠胡人根本不可能。

“神女既然如此堅定,老道也不強求,還望神女好自為之。”

陸曈笑答:“多謝真人吉言。”

老道士離開,陸曈的笑意也緩緩消散了,她有預感,老道士這次重見天日,天下風雲馬上就會為之攪動。

不日,胡人使團北歸,卻在大盛的京城留下一地雞毛。胡人使團離開的第二天,數名御史聯名彈劾太子身份存疑,請求徽喆帝將人收押待查。

徽喆帝自然不會答應,將此事強行壓了下來,結果第二天就有御史撞柱以死明志,要求徽喆帝必須徹查太子。有人開了頭,徽喆帝一日不答應就每日都有人揚言要碰柱,輿情洶洶之下,百官中附和調查太子的人越來越多,給到徽喆帝的壓力越來越大,徽喆帝終於是點下了頭。

得知訊息的太子在東宮大發雷霆,為今之計他若想自證清白,只能將陸曈在北境的事說出來了。

好在他現在到底是太子的身份,就算要查,也沒人敢拿他如何,只是請他在下一次朝會的時候在百官和帝后面前自辯。

朝會之時,眾人最關心的問題就是他到底是如何回到京城的,按理說他都不能出現在京城才對。

太子坐在輪椅上,由蕭淳之推著來到大殿中央,面色陰沉地漠視著那些質疑他身份的官員。

“孤是神女從北境迎回的。”他漠然開口,吐露出實情。

他口中的神女便是陸曈,百官聞言皆默然沉思,明面上太子是蕭朔送回的,蕭朔和陸曈如今是夫妻,難道真的和陸曈有關?可陸曈那時候不是因為不滿徽喆帝亂點鴛鴦逃出了京城嗎?她去了北境?還迎回了太子?

“事關重大,請殿下將來龍去脈仔細說清楚。”一名御史出聲道。

太子於是從第一次見到陸曈開始說起,將陸曈在故都如何和賀蘭煌討價還價,如何在北境“大展神威、呼風喚雨”求來大雨,如何擺脫胡人的追擊,安然回到大盛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百官聽完頓時都驚訝不已,這真的是一個女子能做到的嗎?

“陸卿,你對這些事情知道多少?”徽喆帝看向陸渠,這樣的場合陸渠免不了在場。

他還以為是小丫頭鬧脾氣離家出走,沒想到那小姑娘暗地裡居然做了那麼多事情?

陸渠木然伏地高呼:“臣教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