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曈總覺得蕭星月怪怪的,別人都以為蕭星月和她有仇,她反倒覺得蕭星月怕她和蕭朔過不好似的,甚至還要當她孩子的乾孃……

齊曦都暈暈乎乎的,她現在不但覺得兩人沒有隔閡,反倒像是至親的好友。

回到齊家的時候,李氏還追問她蕭星月和陸曈都聊了些什麼。

“嫂子問陸姐姐什麼時候要孩子。”齊曦弱弱道。

李氏淡定解釋道:“母憑子貴,若是陸曈一直沒有生下兒子,關寧侯府那邊想來也會有意見,她嫁過去也兩個月多了,還沒有半點訊息?”

“女兒不知道,嫂子說是不是蕭世子不太行……”齊曦聲如蚊蚋地說。

李氏一愕,然後嘴角一抽,沒想到蕭星月看起來文靜清雅,私下裡也會說這種話。

“這個興許是藉此打擊陸曈,夫妻之間的房中事也能說明夫妻感情是否和睦。”李氏硬著頭皮給女兒解釋說。

“可是陸姐姐反口就說嫂子也沒有……是不是哥哥……”齊曦紅著臉斷斷續續地說下去。

李氏頓時大怒,她兒子怎麼會是不行,一定是蕭星月的問題!

“倒沒想到,她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不知檢點,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她們還說了什麼?”

沒想到兩人居然會為了她的兒子如此針鋒相對,李氏大怒之餘又頗為熨帖。

齊曦不敢直視她的神色,說:“嫂子追著陸姐姐,要給她的孩子當乾孃。”

“這個主意不錯,這當了乾孃就能……”李氏話說到一半就覺得不對勁,這當乾孃有什麼說話?她自己還沒抱上孫子呢!

“娘,我覺得嫂子和陸姐姐根本不像你說的那般水火不容,她們兩個人就像非常親密的密友。”齊曦道。

李氏不信,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奪夫之恨”,陸曈怎麼會心裡一點都不在意,還和蕭星月如此親密!

“曦兒你不明白,這女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有真的情誼,明面都說怕別人過不好,暗地裡都怕別人過得好,她們的話肯定都夾槍帶棒的,只是你還小,你聽不明白罷了。”李氏自我安慰道。

齊曦癟嘴說:“要不娘你自己問問嫂子?”

李氏甩手道:“這我怎麼能問她,若是讓她以為我是個多心的怎麼辦,她又是公主,我只能哄著她,不讓她操勞,免得說我是個惡婆婆。”

齊曦無話可說,蕭星月都嫁進來那麼久了,她娘還是把兒媳婦當外人,好在她這個嫂子從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當外人。

另一邊,陸曈和蕭星月分開之後就氣呼呼的,從沒想到蕭星月私下裡居然這般沒臉沒皮,還非得要當她娃的乾孃,還沒個影的事情!

她一上馬車,忽然就沒了聲。

“夫人,可是要回府?”駕車的林裕坐上車板詢問了一句。

馬車裡傳出陸曈悶悶的一聲回應:“先不回去,出城一趟,前日落了一件東西在大佛寺,我去取一下。”

林裕頓了一下,大佛寺不是昨日去的嗎?

他頓覺有異,用手勢朝暗處的蕭心示警,同時用平常的語氣答應道:“好嘞,那屬下要打緊點了,夫人可要坐好些。”

馬車駛過城中街道,車軲轆軋在路上的聲音比平常時要重些,林裕一邊用力空甩著馬鞭一邊找人多的地方緩慢透過,直到到了城門處才停了下來。

城門在做盤查,搜查一個羽林衛要找的逃犯。

“哪個府的?”一個“怪異”的守門士兵上前查問道。

“軍爺,這是關寧侯府的馬車。”林裕看了一眼分明是著急趕來卻還如此淡定的蕭朔,嘴角一抽,盡力維持著平靜回答說。

“拿腰牌給我看看。”蕭朔拖延時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