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額頭冷汗慢慢滲出。

“哦?你也知道獵魔人中的猞猁派?”迪克一臉揶揄。

“知道,獵魔人大師。”普洱的態度驟然轉好,擦了擦額間的冷汗,猶如懂事的小學生一般乖乖站好,隨後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這位新任村長格林的兒子,而是上任已死村長的兒子,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那你之前說我的同伴不行事?”

“哎,都是誤會。”普洱趕忙攤手道,“術業有專攻,每個學派的特長不同,這種道理我都明白。”

“哦,原來如此。”迪克點點頭,不再計較。

而普洱的心中暗舒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據說猞猁派每一個獵魔人都是極為瘋狂的。

曾經附近城鎮中的一個酒館,有一個猞猁派獵魔人,因周圍的傭兵嘲諷,一言不合便拔劍,將六七個傭兵全部殺死。

而且還傳聞有其他猞猁派的獵魔人專門吃魔物。

一口魔物腿,一口紅酒,嘴角鮮血。

血是魔物的,獵魔人生吃魔物。

普洱繼續解釋:“眼前這個小啞巴他臉上的那個大舌頭,是我已故父親的。”

“你父親天賦異稟?”迪克似乎意有所指。

“不是,我父親的舌頭沒這麼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父親確實被割了舌頭。”

“那為什麼你父親的舌頭會進入小啞巴的口中?”

“這小啞巴平時他就是個小痴呆,不學無術,無所事事,全靠吃著百家飯活著。

“沒想到我父親前兩天下葬之後,他竟去盜墓。

“幸好那兩天有人夜尋,鄉親們都醒來之後,來到墓地,才發現他當時昏迷在墳墓旁,變成了這種模樣。”

“兩天前嗎?”

“是的,是兩天前。”

“還有其他有用的訊息嗎?”

“沒有了。”普洱眼神似乎有些躲閃,連忙搖頭。

一旁的格林則張了張嘴,最終沒吭聲。

迪克聞言也不計較,他已經知道了基本上事情的來龍去脈。

即使普洱有所隱瞞也無傷大雅,但現在看來,確實是小啞巴被前任村長的怨靈所附身,至於為何產生怨靈嘛?

這種事情,迪克也不太感興趣,只要能驅逐這怨靈即可。

“你們都退後。”迪克一臉嚴肅。

聞言,包括派森緩緩向後退去,就連莫里教授也收起了筆記,退到門口。

而迪克向前一步,來到小啞巴的身旁。

接著他右手結印,向下一按。

一道紫色的光芒以迪克為中心閃耀而出,形成了一個圓形圖案——魔法陷阱發動。

而處於其中的小啞巴則瞬間停下了動作,舌頭不再動彈,耷拉在嘴角。

迪克見狀放鬆下來,接下來就看那怨靈什麼時候出來了。

不過只是片刻,小啞巴裸露的舌頭又緩慢豎起,再次上下緩緩拍打起來,並且這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到最後已經只能看到重影。

“啪!”

“啪!”

“啪!”

“啪!”

將小啞巴的面頰抽擊得砰砰作響。

眼瞅著這小啞巴的面頰已經腫脹起來,迪克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麼魔物。”

剛說完,那舌頭竟緩緩地停了下來,又耷拉到嘴邊。

小啞巴猛然張開雙眼,用已被漆黑濃霧覆蓋完全看不到瞳孔與眼白的眼睛凝視迪克:

“獵魔人,你以為我是怨靈嗎?”

空洞且雄渾的聲音在屋中迴響,門口的幾人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