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這些戰馬,全是名目之外的超標貨?郭汜親自送來的?”

牛耳山大營,呂布像往常一般,帶著張遼與高順進行視察。

之前在府上一聚時,因人多眼雜,呂布並沒有刻意過多詢問起營中無緣無故多出數千匹戰馬這件事。

僅僅是知道,郭汜突然像是發了瘋,親自帶著扈從將這些馬不知從何處趕了過來。

“沒錯,當時郭汜還指天發誓,信誓旦旦的將緣由解釋了一番。”

“不過,依末將之意,起初是想拒絕的,總覺得李郭二人沒這麼好心。”張遼本人對於西涼軍一向提防的很。

可以說,他從來都沒把這些人當成過自己人。

目前呂布的軍營中除卻不足萬的幷州子弟,其他近兩萬人都是董卓後續安排進來的,名義上已經屬於是由呂布統率計程車兵了。

但張遼卻將這兩萬人單獨另劃了一片營地,並未將之與原幷州軍安排在一起。

一切的緣由皆因那次刺殺。

害的高順差點著了道。

“哈哈!文遠不必如此多疑,這件事我倒覺得伯平果斷的多,既然是李郭孝敬我們的,那就照單全收。”呂布笑著拍了拍張遼的肩膀。

別人如此好的心意,若是拒絕,豈不是不給面子?

“伯平啊,待會兒你去將張楊太守送給我的上等佳釀,抱上十壇去送給李傕和郭汜,轉告他們,這次的心意我呂布收下了,以前的那些恩怨皆是由牛輔引起,與他們無關。”

“當下大敵當前,日後能攜手做事,別在背後生非起亂,大家就是兄弟。”

呂布朝著高順叮囑,又補充道:“記住,話的意思要傳達到位。”

“諾!等操練結束,末將即刻前去。”高順爽快答應下來。

張遼卻憂心忡忡道:“溫侯,末將卻覺得與這二人稱兄道弟,憑著他們的行徑,難免日後不會背後捅刀子啊。”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眼下已經由不得再內訌了,能暫時摒棄前嫌,應對關東聯軍才是可取之道,況且十罈美酒換來良馬千匹,這天底下還有如此划算的生意?”

“他們二人想化干戈為玉帛,這花費大代價送來的臺階,下了就是,畢竟他們不比牛輔,只要董卓仍然健在,誰都沒膽子禍亂。”

“不過這種事,就算是在呈報名目之外,怎麼可能會不傳進董卓的耳朵裡?數千匹戰馬奔騰起來那動靜可小不了。”

呂布正與張遼解釋著,卻突然發現了盲點,眉頭微微皺起開始思索起來。

偌大的軍營,若是做點小動作,瞞天過海那當然不在話下。

否則那些倒賣輜重的軍官從何處而來?

可幾千匹戰馬,這可不是小動作了,就算是天高皇帝遠,大營距離京師有數十里,也不應該傳不到董卓的耳朵裡。

除非董卓御下有天大的問題,這營中的兵卒全部裝瞎了眼。

話又說回來,憑他西涼之主的威嚴,有可能會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而不自知?

如果說,是自己藏了一個人,比如說徐晃,沒被發現察覺,還情有可原。

這麼多戰馬……

“不對……”呂布心中陡然一震,喃喃自語,眸子不自覺瞥向洛陽的方向。

這天底下無論哪個地方發生變故,董卓若是不知道,都可以理解,畢竟他不是神明,做不到俯視天地。

但,西涼軍中出現一點蛛絲馬跡,他都不可能,也不應該不知道。

“出了什麼事?”張遼見呂布神色凝重,臉上也漸漸嚴肅起來。

呂布擺了擺手,五指握拳抵在下巴上,還不等他開口,突有人回稟:“啟稟將軍,李肅將軍與李儒大人率人押送了一批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