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叔在餐廳門廊的臺階上坐著,他在等自己視為己出的海哥辦事回來。旁邊的其他手下上前給蟹叔披了一件毯子,蟹叔衝手下點了點頭問道:“幾點啦?”手下回答道:“已經十點鐘了,蟹叔。”蟹叔回過頭來,繼續望眼欲穿的看著夜已寂靜的瑪麗安德爾灣區。他想起了初見海哥時的情形。

海哥最初的身份是一名“大圈仔”,“大圈仔“們因身份差異,內心燃起強烈證明自己、在香港闖出一片天的渴望。然而,慾望一旦控制他們,就如奴隸被鎖鏈束縛,難以掙脫。於是,他們選擇了最粗暴的方式,憑藉團隊之力,用暴力收取保護費,以此展現自己的力量。一次,海哥孤身挑戰黑幫,遭遇馬仔們的圍攻,局勢對他極為不利。然而,他並未退縮,僅帶寥寥數人,卻勇敢地與數十名對手交鋒,毫無懼色,彷彿戰神附體,氣勢逼人。海哥身邊的兄弟們身手矯健,馬仔們在他們面前簡直不堪一擊。他們如戲耍玩偶般,輕鬆將馬仔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短短几招,馬仔們便暈頭轉向,無奈只能求饒告敗。

那群英勇的“大圈仔“一戰成名,他們的威名遠揚,讓眾多民眾聞風喪膽,再也不敢輕易挑釁。大家紛紛自覺地獻上保護費,以求得他們的庇護與安寧。到了後來,“大圈仔“的勢力愈發囂張。他們不滿足於收取保護費,竟公然向銀行發起挑戰,進行搶劫。銀行成為了他們的獵物,備受煎熬,苦不堪言。

尼采曾言:“人心所愛,非所求之物,而是慾望之影。”這群“大圈仔”如鬼魅般,匯聚各路偏門奇才,手段狡猾至極。一旦風吹草動,他們便遁入大陸,銷聲匿跡。香港警方為此疲於奔命,卻屢次落空,難以將他們繩之以法。

最終,香港警方與英駐港力量聯手,深入探尋“大圈仔”的秘密。嚴打之下,這群身份不明的“大圈仔”無處遁形,最終只能倉皇逃往海外,躲避風頭。九十年代初的香港,昔日囂張跋扈的“大圈仔”們似乎銷聲匿跡,他們的蹤跡如同晨霧般悄然散去,這座城市重新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寧靜與和諧。

蟹叔在那時遇上了四處躲藏,但是食不果腹的海哥。蟹叔見他身手了得,於是就提議海哥跟著自己去美國發財。狼狽地扒拉碗中飯食的海哥,但眼神仍舊堅毅,他強吞下口中的吃食,然後衝著蟹叔點了點頭。南丫灣的一艘漁船上,亮著一盞小燈。蟹叔的聲音從船上傳出來:“韓伯,明天送我們去臺北。”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到了洛杉磯的海哥,不僅憑藉好身手幫蟹叔掃平了眼前的障礙,而且還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就掌握了基本的英語口語。因此,海哥開始跟隨蟹叔,開始出入一些上流場合。直到一次酒會上,洛杉磯的一位富商開玩笑的說道:“如果不是蟹叔介紹,我真的以為你就是蟹叔的兒子呢!”蟹叔也是尷尬的圓場道:“我要是有這麼出色的兒子,那我現在就可以退休咯!”正是這一次,蟹叔心裡才有了收海哥為養子的想法。

後來在分配款項的時候,海哥並沒有主動要自己那份錢,而是把錢推給了蟹叔。蟹叔待手下們都離開後,單留下了海哥問道:“怎麼?嫌棄我給的少?”海哥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家了,您這裡就是我的家。錢存在您這裡我放心。”蟹叔聽到這裡,心酸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阿海,像咱們這種人,不配有家人。但是,你還年輕,起碼給自己留個後,你說呢?這樣,改天我讓他們給你安排一些姑娘,你起碼給自己留個後!照顧孩子的事,我來找人解決,你看可以嗎?”海哥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蟹叔想收對方為養子的想法到了嘴邊,結果見對方悶不做聲,也就只好嚥了回去。

起初,那些被稱為“大圈仔”的勇士們,踏足加州的南灣之際,卻驚愕地發現,這片原本屬於華人的土壤,竟被越南幫的勢力所侵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