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毫無血色可言,甚至泛出一絲青灰。

這時,一名婢女輕手輕腳地端上來一碗冒著熱氣的黑色湯藥。

小心翼翼地放在秦子澗面前的矮几上。

壓低聲音,輕聲細語地提醒道:“公子,藥已經煎好了。”

秦子澗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上。

片刻猶豫之後,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那碗湯藥。

當碗剛湊近嘴邊,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瞬間撲鼻而來。

直直地鑽進他的鼻腔,刺激得他幾乎要作嘔。

秦子澗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

仰頭便將那苦澀難嚥的湯藥一飲而盡。

一旁的婢女見狀,連忙遞上一碟蜜餞,試圖緩解口中殘留的苦味。

秦子澗疲倦揮了揮手,強打起精神。

伸手扶著床沿,艱難地撐起身子,抬腿從榻上下到地上。

由於房間裡的炭盆燒得正旺,讓秦子澗覺得心口發悶。

赤著雙腳徑直踩在地毯上,慢慢地往外走。

那些守在屋內的宮人們看到他突然下榻,立馬提起十二分精神。

飛快地取來鞋子和披風給他穿好,將手爐遞到秦子澗面前。

秦子澗默默地接過手爐,揣進懷中,邁步向外走去。

誰知才走出沒幾步遠,一陣冷冽刺骨的寒風猛然間灌了進來。

秦子澗被這突如其來的冷風一吹。

原本稍稍平復下來的咳嗽再次發作起來。

而且這一次的咳嗽相比以往而言要劇烈得多。

那一聲聲咳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猶如要把整個肺腑都一同咳出來似的。

秦子澗咳嗽都震得身體微微顫抖,眼尾因為用力變得通紅。

許久之後,他才逐漸緩過來。

慢慢地抬起頭,目光投向門外,只見天地間蒼茫的一片。

秦子澗心想,昨晚應該是下過一場大雪吧。

他向來對下雪天心懷畏懼。

只是因為那種刺骨的寒冷著實讓他覺得難熬。

當年在王府的那段日子,他著實吃盡苦頭。

挨餓受凍更是稀鬆平常,每每臨冬日下雪天。

那四處透風的別院,總讓他心生悲涼。

只是後來,在同樣大雪天,賀樓雄將他撿了回去。

自彼時起,那如洶湧潮水般襲來的冬日寒流。

仿若撞上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再無法對他侵擾分毫。

而如今,昔日山海已平…

他望著外面厚厚的積雪,抬步就往外走。

剛踏出房門,腳便陷進深深的雪地裡。

秦子澗卻像毫無知覺一般,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身後的宮人急得直跺腳,又不敢上前強行阻攔,只能小跑著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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