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戲裡和戲外的狀態肯定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鬼知道這段時間時苓的信念感漲幅有多驚天地泣鬼神。

如今的她面對一棵樹,都能和它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轉眼間又迎來了殺青的大喜之日。

只見時苓面色蒼白如紙,面容破碎得彷彿一碰就會碎掉一般。

她無力地倒進尹微縉的懷抱之中,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下來,猶如晶瑩剔透的珍珠灑落一地。

時苓目前飾演的狀態是全身上下多處骨折,內臟也遭受了嚴重創傷,鑽心刺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殆盡。

儘管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時苓仍然強忍著劇痛,艱難地抬起手,試圖去觸控尹微縉的臉龐。

就在她即將完全失去力氣的時候,尹微縉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並輕輕地將其貼在了自己的側臉上。

此時此刻,尹微縉比時苓還要投入,哭得稀里嘩啦,一張原本俊朗的臉都因為過度悲傷而皺成了包子褶。

時苓差點破防,不自覺皺了皺眉。

不過幸好,時苓本身就處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之下,所以她臉上呈現出來的痛苦面具倒也沒有顯得太過突兀。

真正讓時苓破防的是,尹微縉哭的太過忘情以至於往她臉上撒了十一顆淚珠子。

那一刻,時苓的面門之上彷彿下了一場無休止的大雨滂沱。

時苓真的想直挺挺的起來抽尹微縉十一個比兜。

你掉一個兩個就算了,你他媽水龍頭啊掉他媽十一個!

不過時苓還是生生忍住了,畢竟這一場她不想再重來一遍了,再淋一遍雨的話她真的會無差別創死任何人。

誰能想到當初她是笑著跟蕭棲寒保證自己熱愛拍戲的。

現在她是徹底老實了。

當拍攝終於落下帷幕之後,時苓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迅速伸出手,接過阿貝拉貼心遞過來的消毒溼巾。

她沒有絲毫猶豫,抽出溼巾就開始擦拭。

只見她的動作異常狠辣,彷彿要把臉上和脖頸處搓掉層皮才肯罷休。

由於太過用力,她白皙的肌膚很快被摩擦得泛起紅暈,尤其是脖子部位,更是紅得如同掛了彩一樣醒目。

即便如此,時苓手上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止,依舊不停地擦拭著,似乎永遠都擦不到盡頭。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尹微縉實在看不下去了,滿臉無奈地說道:“至於嗎?我又沒病!”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與不解。

時苓手上動作不停,但不忘回覆尹微縉:“不,我純粹是心裡過不去這個坎,看在這是為了藝術的份上,我暫且不動你。”

“……我是不是還得感謝大王不殺之恩?”

時苓眼也不眨:“不用謝。”

時苓沒有理會沉默的如同今晚的康橋的尹微縉。

繼續自顧自光速卸妝,突然感覺眼睛傳來一陣不適的刺痛,耳畔也似乎產生似有若無的耳鳴。

時苓以為是酒精入眼,急忙拿紙巾捂住眼睛,過了好一會,眼部的灼熱感逐漸退卻,得到片刻喘息後,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眼睛。

誰知剛抬頭,目光隨意一掃,就瞥見一個身影從她面前匆匆閃過。

哪怕那個男人身形鬼祟,動作慌張,但引起時苓注意的是他頭頂上方竟然閃爍著一個炫彩無比的標誌。

這標誌光芒四射到幾乎刺眼,顏色錯綜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而詭異的圖案。

時苓心頭一震,隱約覺得這個標誌異常熟悉,但想不起具體的場景和細節。

既然想不起來,就可以肯定這人八成有鬼。

時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