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苓有些坐立難安,難以抑制的慌亂起來。

……

賀家有則不成文的規定。

無論上一任繼位者有多少兒女,有且只有一個繼承人。

如果現在賀家沒有繼承人,蕭棲寒或許還有機會生還。

可賀家如今已經有了一位賀姓少爺。

其他的私生子甚至沒有姓賀的資格。

按照常理,應當是所有備選繼承人進行層層篩選,留下最強的繼承人。

可如今這個位置已經有了人選。

無論如何,蕭棲寒都不可能從中脫穎而出。

哪怕是再驚天動地的才華橫溢,蕭棲寒終究不姓賀,根本難以撼動賀家太子爺的地位,除非從這場殘酷的競爭抽身,否則他絕對會成為賀家繼承人踏上頂端的墊腳石。

時苓的聲線也跟著打顫:“媽媽……怎麼辦,他是不是回不來了……”

蘇漾弦沒有回應,可略帶惆悵的表情已經昭示了答案。

滾燙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玉珠從眼眶滑落:“……可我…還沒有給他道歉……哥哥前幾天打了他,我還沒和他道歉……”

時苓趴在媽媽懷中泣不成聲。

“媽媽,你認識蕭棲寒嗎?”

蘇漾弦點頭:“認識。”

“那我呢?”

蘇漾弦深深嘆了口氣:“你也認識。”

“可我忘了他了,我還沒想起他,他就要走了?我們能救他嗎?”

“他一開始存在的意義就是如今參與繼承人競選,我們誰都無力干涉。”

“可他還受著傷,他……”會不會被嘲笑,被欺負,甚至……

“時苓,你已經成年了,要學會離別,只要記憶還在,他就永遠存在。”

腦海裡閃爍出蕭棲寒曾問過她“會不會記得自己”。

所以是不是從最初的相遇開始就是帶著倒計時的。

倒計時在無聲無息中悄然跳動。

每一次轉身都有可能成為永恆。

只有她一無所知的被矇在鼓裡。

倘若不是賀家競選,蕭棲寒就不會存在,倘若蕭棲寒存在,賀家競選他就必須參與。

此局無解。

時苓總以為來日方長。

可現在卻忽的醍醐灌頂。

來日方長是這世上最殘忍的謊言。

明明三天前他們還在一起嬉鬧,如今其中一方卻已不知去向。

她剛回家的那天還吃到了超好吃的砂糖橘,還沒來得及讓蕭棲寒也嚐嚐。

“我能不能去……”

“不能!”

蘇漾弦難得嚴肅,直接拒絕了時苓天真的想法。

“暫且不提他如今所在的位置,就算你真的能找到他,你也絕對會被滅口,孩子,別太天真了,算媽媽求你,那孩子已經用兩年的時間和你告別,你們都不會再有遺憾了。”

那一次,時苓連哭了三天,誰勸也勸不住,只能任由她自己宣洩。

冷靜下來的時苓雖然也會觸景生情的突然悲傷。

但大多時間裡還算穩定。

時苓回墨城收拾行李,因為想留下一些念想,整體物品並沒有變動。

她僅僅拿回去自己的相簿和一些重要紀念品以及裹挾著她與蕭棲寒共同回憶的小物件。

前年冬天蕭棲寒送她的珠串她一直戴著,也算是蕭棲寒無聲的庇佑。

——

半個月後正值高考查分的時間。

時苓夜不能寐的等網址開通。

結果十點班主任才發通知明天早上八點準時查分。

你再遲點發試試看呢?

公雞都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