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臉的那一刻,時苓連隱隱作痛的腦子都得到了緩解。

呆愣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個人,彷彿要將那人的樣貌深深鐫刻在腦海。

而程坎根本來不及想這麼多。

就算這個人和蕭棲寒頂著同一張臉,程坎也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絕不可能是蕭棲寒。

哪怕蕭棲寒經過五年的磋磨蛻變,也絕不可能從骨子裡都透著這種市儈和算計的氣質。

蕭棲寒猶如一塊沉寂於冰層之下千年的寒冰,難以接近也無法看透。

但與此同時,他也帶著與生俱來的清冷出塵,和他相處的兩年裡,除了他對時苓的絕對偏愛遷就,程坎是真沒看出來蕭棲寒有什麼世俗的願望。

況且最標誌性的,也是蕭棲寒獨有的琥珀瞳色。

眼前的男人的眼睛只是單純的棕黑色。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將這個贗品淘汰掉。

可是,以目前的整容醫美技術,真的能做到如此相似的地步嗎?

正在程坎愁眉不展深思熟慮之際。

時苓的大腦陷入輕盈的綿軟飄忽和隱蔽的沉悶鈍痛。

時苓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

腦子一片混沌暈眩,完全陷入了“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自己在幹什麼”的自我懷疑中。

身形搖搖欲墜的時苓扶著程坎的肩,大口喘著粗氣。

程坎連忙扶住時苓,還沒來得及回頭再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奇蹟般消失了。

在程坎迷惑不解之際,程坎低下頭,看見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將那個男人死死摁在地上。

原本與蕭棲寒對打都能有來有往的賀承乾,此刻卻毫無還手之力。

其中一個保鏢朝著賀承乾的脖頸就是一個手刀。

賀承乾陷入昏迷。

而在賀承乾的失去意識的同時,時苓腦子裡難以平衡的矛盾感也倏地消失殆盡。

時苓居然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腦子竟該死的清爽。

他們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來旁人側目,但看了兩眼又疑惑的移回視線,繼續投身回各自忙碌的小世界。

時苓蹲下身子,看著這個極其不對勁的弱雞。

“兩位大哥,這是哪位?是你們沒有看好放出來的嗎?”

保鏢互相對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從某種意義上,真的是他們沒有把人看住,才讓他跑了出來。

而賀承乾的身份,真的要讓時苓知道嗎?上頭也沒提過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解決啊。

面對兩人的雙雙沉默,時苓又換了個問題。

“你們是誰的人,總該能說吧?”

兩人仍沉默是金。

於是時苓揮揮手,放棄了無意義的詢問。

“哎~你們走吧,別讓他再出來禍害人了。”

兩人拖著賀承乾從善如流的離開。

時苓繼續和程坎逛街,完全把剛才的一切都當成了小插曲。

程坎心裡想的是神通廣大的蕭棲寒肯定會把所有事處理好。

時苓心裡想的是發愁也沒用,她自己完全一丁點資訊都不瞭解。

專業的事還是得讓專業對口的人去幹。

不過時苓覺得那個人身上的氣息相當非常十分很的熟悉。

並且時苓對那個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難以言喻的厭惡。

要不是頂著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時苓早一腳把他踹飛了,真夠煩人的。

沒有具體原因,單純就是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的第一反應。

時苓在路邊看到一排抓娃娃機,裡面其中一臺的扭蛋時苓相當中意。

時苓爆擰三十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