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後秋燕不再每天往外跑了,店裡的生意也交給掌櫃的和招來的繡娘處理。

她留在家裡沒事就研究一些花樣和新鮮衣服款式,李萱萱也儘量在家陪她,開解她不讓她鑽牛角尖。

她第二天白天去了葛府,發現葛豪利和小妾都得了嚴重風寒,躺在床上起不來。

大夫說至少半個月才能好。

看他病的這麼嚴重,李萱萱決定暫時放過葛豪利。

要是他病好了之後還糾纏秋燕,她不介意再來給他多點教訓。

沒了葛豪利的糾纏,又有李萱萱的勸解,秋燕很快就走出陰霾。

在家做了好幾套新鮮款式的衣服樣式,準備將樣衣寄回遼縣那邊的總店。

這天李萱萱在家看著話本,呂婆子過來稟告,說葛豪利前來求見秋燕小姐。

秋燕小姐不想見,所以她來問老夫人。

剛開始聽呂婆子叫自己老夫人,李萱萱覺得不適應,後面習慣了也還好。

她讓呂婆子將葛豪利帶到客廳,她一會兒親自過去。

李萱萱走入客廳。

葛豪利步履蹣跚,強撐著病體,朝著李萱萱深深一揖:

“伯母,請恕葛某來遲,今日特來向秋燕小姐賠罪。”

他面色蒼白,嘴唇乾裂,聲音也透著幾分虛弱:

“前些日子重病纏身,實在無力下床,今日略有好轉,便立刻趕來府上,懇請秋燕小姐原諒我的唐突。”

葛豪利眉宇間滿是懊悔:

“那日酒後失言,言語冒犯了秋燕小姐,實屬不該。

那些醉話,還望您能代為解釋,莫要讓她放在心上。”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這些天,我遣人送去賠禮,卻屢次被拒之門外。

秋燕小姐也不肯見我,無奈之下,只能求伯母您從中斡旋。”

葛豪利抬起眼,目光誠懇:

“我在此立誓,日後絕不會在秋燕小姐面前沾酒,倘若她還有其他要求,只要她肯見我一面,我定當竭力滿足。”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庭院中淡淡的桂花香,卻無法驅散空氣中凝滯的尷尬。

李萱萱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陽光透過窗欞,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也在無聲地訴說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葛豪利心中不安,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等待著李萱萱的回應。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氛圍,彷彿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李萱萱聞言,抬眸,目光淡淡掃過葛豪利憔悴的面容,語氣不鹹不淡:

“葛公子,秋燕那日回來,已將事情原委盡數告知於我。”

她停頓片刻,指尖輕叩著扶手,發出篤篤聲響。

“說實話,我本不願插手你們之間的事,畢竟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但如今鬧到這般田地,依我看,你們還是暫且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冷靜為好。”

李萱萱微微蹙眉,話語間透著幾分冷意:

“恕我直言,至少目前看來,你與秋燕並不合適,

她現在心裡憋著一股氣,我若強行逼她與你見面,恐怕只會適得其反,對你們的關係毫無益處。”

“你且先回去安心養病,待身體康復之後,我再從中斡旋,替你勸勸她。”

李萱萱表面上如此說,心中卻已將葛豪利排除在女婿人選之外。

她這番說辭,不過是為了顧全雙方顏面,留些餘地罷了。

她垂下眼瞼,掩去眸中深思,

葛豪利這般作為,著實讓她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