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城西行八百里,青山屹立,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灑在山尖之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金光,夾雜著點點紅暈,宛如佛光普照。山間梵音陣陣,莊嚴肅穆,卻又時不時地響起幾聲淒厲的慘叫聲,似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痛苦。

眼前的這座山,正是八百年前梵海以無上法力運轉“移山飛昇術”搬來鎮壓白蛇的雷峰夕照山。如今,這裡已是普照金山寺的宗門所在地,山間大小廟宇林立,香火鼎盛。

後山一處懸崖之上,一座白玉蓮臺高懸於空中,蓮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蓮臺之上,一名明眸皓齒的小和尚正端坐其中,面容平靜,雙目微閉,彷彿與世無爭。這場景佈置,雖與太古城內法音和尚捏碎佛珠召喚出的意念場景並非完全一致,卻也八九分相似。

與佛珠構建出來的意念分身不同的是,此處乃是法山平時的修煉地,而這蓮臺上的小和尚,正是法山和尚的本尊。

就在太古城內,佛珠之中的佛力湮滅,法山和尚的意念化身消散,蓮臺被灰袍蛇妖的妖氣徹底熔鍊之際,雷峰夕照山上,法山和尚座下的六瓣蓮臺之上,一片看起來最為嬌嫩的蓮花瓣迅速枯萎,化作點點塵光在空中飄零。

始終保持著靜坐狀態的法山和尚,此刻緩緩睜開了眼眸。那雙眸子清澈如水,卻又深邃如淵,彷彿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然而,當他凝視著腳下僅剩的五瓣蓮臺時,眼中卻覆蓋上了一層陰霾。

“蓮瓣枯落,是我留在法音身邊的那具意念化身。能夠滅了我的意念化身,修為必然不弱。法音這個蠢貨,這是去招惹了些什麼東西?可惜了一具山岩靈體了。”法山和尚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與冷意。

抬手之際,僧袍輕輕一揮,將蓮瓣所化的塵光引導到面前。伴隨著法山和尚雙手結印,佛力湧動之下,那蓮瓣所化的塵光竟化作一片光幕,懸浮於空中。光幕之上,從法音捏碎佛珠召喚法山和尚虛影出現,一直到虛影最終消散的一幕幕,皆清晰地呈現了出來。

“太古城嗎?一頭小小蛇妖竟然敢毀我爐鼎,這筆賬貧僧記下了。”法山和尚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冰冷的殺意。他抬眸望向太古城的方向,眸光陰冷至極,彷彿能穿透虛空,直視灰袍蛇妖的所在。

“我普照金山寺還真是和蛇妖有緣啊。等貧僧出關之際,再來找你尋仇,倒是也圓了我效仿吾師,鎮壓蛇妖之願。剛好,這雷峰夕照山下的白蛇還缺了一個伴。”

法山和尚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緩緩起身,腳下的五瓣蓮臺微微顫動,散發出一股莊嚴而肅穆的氣息,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孤寂,卻又透著一股不可撼動的力量。

“只可惜,如今法音死了,我的九轉煉靈秘術就又有了缺陷。如若不能儘快找到一具山岩屬性的靈體取代法音的位置,我所凝結的山嶽意境必然會有所缺陷。只是,又該去哪再找一具山岩屬性的靈體過來?”法山和尚低聲喃喃,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刻,一名小沙彌雙手捧著一盞已經熄滅了的青銅古燈,步伐踉踉蹌蹌地朝著法山的方向跑來。他中途差點摔了兩跤,俊俏的小臉蒼白如紙,眼中寫滿了驚恐之色:“不好了,方丈,大事不好了,法音師兄的魂燈滅了!”

法山和尚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小沙彌,語氣淡然:“此事,我已經知曉了。不必如此慌忙,是法音自己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東西,這本是他的劫難,如今不過是應劫了而已。”

在小沙彌面前,法山和尚已然恢復了最初的端莊與威嚴,彷彿剛才的陰霾與殺意從未存在過。

“是。”在法山的安撫聲下,小沙彌臉上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了下來,呼吸不再急促,只是眼中依舊帶著幾分不安。

法山和尚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小沙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