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輸了,心裡的弦啪一下斷了,巨大的委屈、失落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為什麼?她問自己,為什麼?我明明做的很好了,為什麼還是輸掉了?

白色的毛巾擦掉她的汗水,淚水從眼眶中毫無預兆地滑落,像壞掉的水龍頭,不小心被開啟了就無法關上,牽著一條線一樣擦不盡。

孫莎莎徑自走到場邊坐到地上,頭埋進膝蓋裡,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臉,像一頭孤狼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

“明明我都做的很好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滿意?為什麼還是不能戰勝自己?”

脖子酸、腰痠、腿痠、手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哭久了呼吸也有點不順暢,她用手背擦掉淚水,吐出一口大大的濁氣,整個人輕鬆不少。

她頭腦清晰起來,抬頭往旁邊看看,老袁關切的看著她,看她在看他於是衝她笑了笑。

孫莎莎站起來,人都走了,佳兒和陽兒在旁邊等她,她問:“邱指呢?”

老袁說:“走了。”

她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不說來安慰安慰她,居然都不等她了。

佳兒和陽兒走過來拍拍她,心疼地問:“好點了沒?”

孫莎莎笑了一下,說:“好多了,這下舒服了。”

“那就好,回去敷一下眼睛,又紅又腫。”

孫莎莎摸摸眼睛,想到自己在海南集訓時哭的次數,她說:“剛剛開始呢,以後還有的哭了,以邱指的經典說法,他還沒發力。”

其他三人都笑了起來,孫莎莎把包包收拾好,四人一起回宿舍。一路上佳兒和陽兒都在說一些其他話題,她也把今天的結果拋開,明天再繼續吧。

她們路過學校超市門口,王頭頭站在那兒喊她。

“你怎麼在這兒?”

孫莎莎有些詫異,“買啥呢?”

這麼巧合嗎?還是知道她哭了在這兒等她,但是她也沒有給他發過資訊。

陽兒笑著說:“他說要給我們買冰淇淋,我告訴他在這兒等著。”

“來選唄,要吃啥就拿。”王頭頭說。

“放心,我們不會客氣的。”陽兒說。

四個人一起進去,王頭頭接過孫莎莎的包,“我給你拿著,多拿點愛吃的,我在這兒等你。”

她就買了兩個冰淇淋,超市在這兒,隨時都可以買,屋裡也有零食,沒必要買來屯著。

陽兒她們拿著冰淇淋走在前面,王頭頭和孫莎莎像蝸牛一樣在後面慢慢挪。

冰淇淋在炎熱的氣溫下快速融化,王頭頭倒是三兩下將它吞吃下肚,孫莎莎的手上沾到冰淇淋融化的滴液,王頭頭拿出溼紙巾幫她擦手。

王頭頭說:“今天哭的時間不短吧,眼睛紅得像兔子。”

“還好吧,哭夠了就不哭唄,我又沒有計時。”孫莎莎說。

“我已經把那小子打了一頓,給你出氣。”

“又不關他的事。”孫莎莎說,她心裡知道他在開玩笑,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真打他了?”

王頭頭笑說:“踢了一腳,他自己跑到我面前說讓我安慰你,我問他怎麼回事。”

“就是那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就哭出來了。”

“邱指怎麼沒和你一起?”

“對我不滿意唄。”孫莎莎嘟著嘴。

“怎麼可能,應該是不想看你哭的樣子。”

“他都看多少遍了,又不是第一次。我看他是怕忍不住想說我。”孫莎莎說,“你今天的男單和團體怎麼樣?”

“還行,正常發揮。”

“那就好。”

孫莎莎點點頭,身體的疲憊加上情緒的釋放,讓她感覺有些脫力,很想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