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幼崽太累睡得死而已。

後來大哥一直在叫他,才把幼崽迷迷糊糊叫醒,抬起沉重的小腦袋看了大哥一眼,又一頭倒在大哥懷裡。

可惜大哥的西服上的裝飾太多,弄得小傢伙臉上都硌出了明顯的紅痕。

幼崽挪著屁股找位置,實在沒找到,於是頭也不抬地對著爸爸撒嬌:“爸,抱。”

幼崽都沒看清他身後是誰,把一直躲在旁邊的二哥嚇了一跳。

還好爸爸先一步伸手抱起了幼崽。

他抱著幼崽上樓去,想要將崽放在床上睡,但是千緣卻抓住了爸爸肩膀上落下來的一縷頭髮,怎麼也不願放手。

在新環境的幼崽還是很依賴大人的。

而且千緣在短時間內,也無法立刻忘記那種分別的痛苦。

他一個人,會害怕。

在清醒時不敢朝著家人提要求的幼崽,因為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挽留,還是讓爸爸願意留在千緣身邊。

爸爸看著牽著自己頭髮的小小的幼崽,想起了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類,他們對於自己的孩子,都是萬般珍惜,無比寶貝。

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血與情。

可到現在,怪物才真正理解到,那些人類對著他聲聲的祈禱,祝福自家囡囡長命百歲,無痛無憂,裡面蘊含了多麼石破天驚的愛意。

他,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爸爸跟著躺在千緣身邊,在那個小小的兒童床上,爸爸儘可能的蜷縮起身體,哪怕會讓自己的四肢變得侷促,也要將幼崽攏進懷中。

蒼白的手掌摟著千緣,為他搭建起了一個處於親人身邊,安全又狹小的空間。

幼崽睡在其中,終於鬆開了皺巴巴的眉頭。爸爸注視著千緣的睡顏,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滿室溫馨。

只是大哥在幼崽睡著沒多久就偷偷過來撈爸爸懷裡的崽。

爸爸察覺到動靜,後腦勺的髮絲裡影影綽綽露出一張與他相差無幾,同樣美麗的女人的臉。

女人眉目含笑,嘴巴卻開裂到頰邊,一口就吞掉了大哥的胳膊。

大哥嘖了一聲,斷掉的肩膀卻沒有流出任何血液。他的身體軟軟的倒下去,很快變成了一個沒有五官的人偶。隨即門外另一個完好無損的大哥便走了進來,他剛進入爸爸的警戒範圍,就連忙舉手,來不及心疼他廢掉的那個人偶,解釋道:“等等,我不是來傷害幼崽的!我們現在是家人,家禁止殺戮!”

【禁止殺戮】似乎是什麼很重要的規則,大哥這麼一說,女人的臉才重新隱藏進黑色的髮絲裡,爸爸的腦袋扭轉過來,問:“怎麼?”

“我來給崽崽餵奶。”大哥舉了舉手裡的奶瓶,認真道,“我都記下了,幼貓需要隔幾個小時就餵奶的。”

爸爸接過奶瓶:“我來吧。”

似乎與幼崽同床睡過一次後,他就真的將幼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動作輕柔地晃晃小傢伙軟綿綿的身體,叫千緣起來重睡。

可惜幼崽不是幼貓,大哥帶領著一家人在錯誤的飼養方式上一路狂奔。幼崽睡得迷迷糊糊的,剛想發出一些不滿的囈語,爸爸就堅定不容拒絕地將奶瓶塞了進來。

幼崽:

“唔爸咕嚕咕嚕,壞!”

在不斷起來重睡的過程中,幼崽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奶,只是感覺自己在夢裡都在找廁所,最恐怖的是,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床上。

崽終於發出了這個世界以來最委屈的哭聲。

幼崽向來也不會發脾氣,人只有這麼小一點,再生氣身體裡也只能裝那麼一點氣體,跟個自以為很鼓的充氣小河豚似的,但只是輕輕哄一鬨,就會噗地一聲洩氣癟下來。

但是這一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