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重樂帝問了,小龍崽才遲疑地喊:

“爸爸……”

重樂帝沒有應聲,但也沒有否認,他看著懷裡的龍崽,也許是沒料到自己這孤獨的一生居然也會意外獲得一件寶物。

他不知道該怎麼疼愛幼崽,更沒有體會過真正的愛。

也許在他的母親將他誕生在世間之時,就剛好帶走了他那顆滾燙熾烈之心。

直至今日,他的心才藉著千緣尋回主人身邊。

“爸、爸……”

“爹!”

經過系統提醒,幼崽終於喊出了在這個時代最常見最順口的稱呼。

不是父皇,是爹。

重樂帝被龍崽一叫,如夢初醒。

他將幼崽捧了起來,舉到與自己的眼睛平行的位置,讓幼崽能夠和自己平視。

“既然如此,那你就是當朝大皇子,也是太子了。”

“要聽父皇的話,明白了嗎?我、的、小、殿、下。”

重樂帝的眸光中,幾乎燃著要將千緣困住的劇烈情緒,不出預料,千緣將會承擔重樂帝所有無從寄託的情感。

重樂帝也會因為幼崽而真正的“活”。

幼崽透過情感值凹槽裡那從未出現過的,血一般濃稠的情感,看到了重樂帝心裡真正的山呼海嘯。

那是極端的,令人膽寒的情感。

但是千緣卻因此覺得心痛。

這樣嗎?原來這個爸爸,也是一個很寂寞很寂寞的人呀。

因為不會愛人,所以才會失去一切關於愛的能力。

沒關係,幼崽就是為此而來。

小傢伙腦袋一抬,又以一個相當熱情的姿勢撲到了重樂帝的臉上。

“嘰嘰嘰!”

小傢伙因為太激動,又忘記了該怎麼說話,只顧著用尾巴狂掃他爹的臉。

重樂帝抬起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小傢伙飛向半空,然後憑空變大,眼見著就要壓向他……

重樂帝從夢中驚醒。

他下意識看向在他懷裡睡得不省人事的崽,鬆了口氣。

這麼沒輕沒重的,還真以為他變成幾噸重的崽崽之後他爹還抱得起他。

還好是在夢裡……

重樂帝頭疼地嘆了口氣,看向懷裡這隻脆弱的小條條,又打不得罵不得,最後也只能摸摸小龍腦袋,看他退燒沒有。

好訊息是小傢伙總算退燒了。

但是另一方面,太醫們也算是見識到了千緣的脆皮。

搭個脈就能發現小傢伙的身體弱得很,簡直比普通人的身體還要差上幾分,就和長期生病的人的脈象相差無幾。

必須好好養著,生怕出了其他差錯。

太醫們也不可置信,輪流來來回回檢查好多次,才確定這是個摔不得碰不得的玻璃娃娃。

也難怪泡那麼點水就生病了。

以後還不得供起來啊。

不用重樂帝提醒,太醫院就已經不安寧了,太醫們有一個算一個,拿出了畢生絕學來教導自己的弟子,就怕自己萬一哪天挺不過去了,無人繼續給崽醫治。

他們也許要很久很久才會知道,崽只是看起來脆皮,但實際上命可長可長了。

小傢伙已經做了很久很久的夢,還有很遠的來處與歸途在等待他。

重樂帝也從太醫那裡知道了小傢伙的身體情況,但是重樂帝坐擁整個大虞,獨斷專行慣了,就算是幼崽的身份不同,他都不在意,更別說是這些無傷大雅的問題。

“你們日後便專供小殿下差遣。”

“還有禮官呢?擇最近的良辰吉日,孤要封龍崽為太子,孤要讓他成為孤唯一,最受寵的孩子。”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