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緣沒有發現,曾經的他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在他這樣講的時候,不管曾經照顧過小章魚苗的所有人能不能看見,但他們恐怕都會覺得欣慰。

那是周謹澤,還有其他人,用畢生愛意,一點一滴不斷傾注澆灌出的花朵。

此時此刻,終於有了萌芽的樣子。

足夠的愛讓千緣不再毫無底氣,不再不堅定,讓他知道,他是值得被愛的寶貝。

就算是在現在,千緣的背後也不是空無一人。

所以小傢伙立刻對著身後的大家說:“你們快來幫幫諾修斯吧,他一定被汙染了!”

雖然過程錯誤,但是小傢伙還是透過另一種方式揭穿了諾修斯被汙染後的偽裝。

可是千緣忘記了一點,要是連大天使長都搞不定的魔氣汙染,其他人肯定會更加吃力。

而且,冷淡如諾修斯,又怎麼可能會說出請求別人幫忙這種話。

也就是仗著千緣人緣好,給他搖來了一面包車人。

但是諾修斯也擔心自己退治深淵結果反被汙染這種事會被口口相傳,再流傳個幾千幾萬年,變成亂七八糟的黑歷史,所以他只能端著一張陰沉沉的臉說:

“我沒有被汙染,是誤會。”

他的目光刀過了在場每一個人。

於是所有人異口同聲:“對對對!誤會誤會!”

“唉喲這個天可真黑,我真是從來沒見過,我得仔細去看一看。”

“不好我們妖族的狐狸騎老太太過馬路了,我先去幫他掌舵去。”

一轉眼,維諾和人族就跑得無影無蹤。

精靈看一眼梵緹,笑眯眯道:“您還不跑嗎?我可以幫忙拖延時間。”

梵緹:“你先吧。”

“不不不,你先你先。”

千緣看著跑遠了的大尾巴狼,再看看相互謙讓的精靈和魔物,再看看諾修斯。

“好吧,你沒事就好。”

“你不要有事。”

千緣一臉鄭重地說:“生病可辛苦了,你千萬不要再受傷或者是生病了。”

世界上有千緣一個人生病就好啦,其他人都不要生病才好。

諾修斯看著小傢伙捏著他的拳頭給他吹氣,還在哄他不要生病,於是就連推開千緣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定是魔氣在與他身上的神之契約相互吞噬,造成的疼痛讓他無力的。

而不是,他自己放棄了推開千緣。

諾修斯剛這樣想,就看見千緣突然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來一朵花,舉到諾修斯跟前。

明明這裡靠近深淵,寸草不生,但是千緣手裡的花卻開得正好,一副非常鮮活的樣子。

“我聽精靈族的人說,如果要對重要的人表達歉意,就要送最好看的花給那個人。”

“可是那些花都好好看啊,微風很柔軟,山嵐很溫柔,每次看見他們我都會思念你,全部,全部想和你一起看。”

諾修斯動了動唇,還沒說什麼,千緣就把那朵花別在了諾修斯披在肩膀的辮子上。

那辮子還是幼崽版千緣辮的,為了不讓辮子鬆散,諾修斯總會花神力去維持。

所以珍惜一個人,早就暴露在細節裡,在舉動裡,偷偷跑進了千緣灑滿星星的眼裡。

諾修斯的羽翼展開,再次將千緣牢牢禁錮於懷中。

“花!花要被壓到了!”

小傢伙被諾修斯抱著,此時卻還在傻乎乎在意那朵被他澆灌了血液的脆弱花蕊。

他沒有發現,諾修斯抱他的動作,比擁抱脆弱的花骨朵更加輕柔,珍之重之。

千緣放好了小花,才反應過來,轉頭連忙對著諾修斯解釋:“我不是:()病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