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時間,曾文娟就給大半老人診治了,大多數都是老人家身上都會有的一些小毛病。

“這都吃午飯了,兩位同志上家裡去吃飯吧!就是家裡沒啥好飯菜,都是粗茶淡飯的。”曾文娟最後診治的一個老太太招呼道。

陳一堂一改他慢悠悠的模樣,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跟村民們說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帶了乾糧,就不去你們家吃了,下午兩點鐘大家在過來排隊。”

老太太伸手拉住了曾文娟,笑著招呼:“你們帶吃的了,那就你多吃點,這丫頭給我們診了一上午的脈,我們請吃飯是應該的。”

陳一堂硬氣的把曾文娟的手搶了回來,又一把把曾文娟拉到了自己身後,直視著老太太說道:“我說了我們不去吃,要是你一定要我們去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先回去了。”

村長站在旁邊連忙站出來賠笑道:“不好意思啊!陳同志,我們村裡人太熱情了,你別見怪。”然後就呵斥著村裡人離開了。

看到他們離開後,陳一堂轉頭對曾文娟說道:“你小心著點,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有什麼事情記得喊我。”

曾文娟再傻也從中看出來了不同,便點點頭:“好,我知道的。”

父女兩人進屋就拿出來了準備好的乾糧出來吃。陳一堂這個當老父親的總是不放心,他便又囑咐道:“村裡人的吃的,水什麼的都不能喝,明天下午我們就回去。”

“好,我知道的。”曾文娟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了父親的關懷,她感覺鼻子有些酸澀,這些年她都以為自己是個女孩子才被扔了,沒想到她也能是父母手心的寶貝。

陳一堂直直的看著曾文娟,“誒!”又嘆氣一聲低下頭,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安全,但自己囡囡不是當初那個天天要抱在懷裡的小孩子了,自己也老了,昨天偷偷照鏡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長了幾根白髮。

吃過午飯後,兩人又午休了一會兒。等到院子裡吵吵時,曾文娟才起來。陳一堂已經坐在門口看著村長維持秩序。

“大家不要亂跑。這樣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按照上午的隊形繼續排回去。”於新年大聲喊話道,當村長的還是有些話語權的,聽到他的聲音,大家都乖乖的按照上午那個隊形排好。

下午曾文娟第一個診脈的是一位嬸子,她把了一下脈眉頭緊皺。但是又怕自己把脈打錯了,就衝旁邊的陳一堂說道:“師父,這個我有些把不準,你過來看看。”

聽到曾文娟的話,陳一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到了曾文娟的身邊。他診上了婦女的脈搏,也是面色一沉。

“你胃裡長了個瘤子。是中後期了。這個我們治不了,你得去大醫院把那個瘤子割了。才能多活幾年。但要是不割的話……”陳一堂說話也沒有說太滿,點到為止。

婦女頓時被嚇著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大夫我…我真要是去醫院,割這個瘤子得要多少錢啊?現在家家戶戶都窮,哪裡有錢去治病啊?你要不隨便給我開點藥,能活一天是一天。”

“你這個病,中醫治的話也能治。但是見效沒那麼快,也比較繁瑣。費用的話也在一百多塊錢左右。還不如去大醫院看看。”陳一堂沉穩的說道。

婦女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病症給嚇到了,她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身來,但是腳一直抖個不停,根本就站不起來,還是旁邊的人扶住了她,這才沒摔下去。

“嬸子,其實你壓力不用那麼大的,我師父說可以去醫院割瘤子,那就證明這個手術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你先去看看吧,這錢沒了還可以再賺。”曾文娟有些於心不忍,她看著那個大嬸安慰出聲。

一直攙扶著婦女的兩個跟她同齡的婦女也開始說道:“是啊,槐香,你先去看看,要是沒錢,村裡人都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