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不到,他就完完整整地背了出來。

從頭背一遍,又倒著背一遍。

司遙目瞪口呆。

梁津生摸了摸她的臉蛋,俊臉上又露出餓狼見著了肉一樣的表情,眼裡透出的侵略性如有實質。

到這節骨眼上,她已經跑不掉了,他反倒不急了,語調慢悠悠地說:“你要是覺得我背得不夠紮實,可以考我。”

司遙依言真就抽背單詞考他,並且加大了難度,讓他拼寫出來。

一個個英文字母從他口裡念出來,司遙眼睛越來越亮。考完最後一個字單詞,她迫不及待鼓起掌來。

“太厲害了!你怎麼會那麼厲害!”

司遙誇完,吧唧一口親在他右邊臉頰上。

軟綿綿的一個親吻並沒有把他哄住。

梁津生有點氣笑了,低頭,手掌扶住她的後腦勺,啞著嗓子說:“你別弄錯了,我要的是親嘴,不是親臉。”

司遙心臟怦怦跳動,臉上發熱,手指緊張地扭纏在一起。“那、那個…先說好……”

梁津生餘光看到了她手上的動作,伸手把雙手抓過來,又按在自己心口上。

“說好什麼?”

司遙感受到他急促而強烈的心跳聲,想到他跟她一樣,也在緊張,她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點。

這時,又聽到他問:“讓我溫柔點嗎?”

司遙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臉,小聲軟軟地說:“不要動牙齒,不要伸……”

一連說了三個不要。

如果完全按照她的要求來,那就只能是碰碰嘴皮子。

梁津生默不作聲,直接含住她的紅唇。

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偏要。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記了一堆沒啥用處的鳥語,可不是為了只和她碰碰嘴皮子。

他是個貪心的獵人。

而她是個狡猾又膽怯的獵物。

前幾次都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把她嚇壞了。這一次,他下定決心要溫柔。

……

長風吹過,蛐蛐輕吟低唱,蛙聲高亢。在燥熱的夜晚,奏響了一曲溫柔的樂章。

良久之後,司遙頭埋得低低的,緩著氣。

椅子不知何時被男人搶佔了,而她只能被迫坐在他懷裡。

男人等了幾秒,俯首親了親她的耳朵,然後輕輕耳語:“夠溫柔嗎?”

司遙羞赧不願作答,推開他要起身。

梁津生皺眉,手掌錮住她腰身,不讓她走,自然而然貼得更近了些:“讓我再試試。”

她晃了晃頭,腦子清明瞭一些,悶聲說:“該睡覺了。”

說著,又掏出手錶看了眼時間,“馬上九點了。”

梁津生濃眉緊鎖,端詳她的小臉,目光從上至下,從眼睛到鼻子,再到比平時紅潤的嘴唇,像抹了胭脂一樣,豔麗得讓人再也移不開目光。

他不甘心地問了她一句:“真睡覺啊?”

司遙大惑不解:“睡覺還有假的?”

梁津生側頭,抵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告訴她,他想要和她睡覺。

司遙歪頭問他:“你不嫌熱了嗎?”

熱?

他略一思忖,嗯,這事確實是熱。

但他可沒有嫌過。

梁津生語氣篤定答道:“我沒嫌過熱……”

“撒謊!”

司遙白了他一眼,今年還沒入夏呢,穿著兩件衣服的時候,他就嫌和她同睡一張床太熱了,自己去編了個涼蓆,睡在地上。

後來嫌裡屋地上熱,又挪到外屋去睡。正式入夏後,他就搬到外頭院子去睡了。

梁津生不由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