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五一聽這話,恨得直咬牙,好你個四哥啊!

等梁津生離開後,他立馬爬出紅薯窨子,回家去找四哥算賬。

牛大芬回到家之後精神恍恍惚惚,口齒不清地反覆唸叨著掃帚,臉上、身上還有被竹掃帚打出一條一條紅印子,模樣著實有點瘮人。

兒媳婦孫子孫女們都沒讓進屋。

老何頭讓老大和老三把她按住,用力掐她人中。

牛大芬神智稍微一清醒,張口就跟家人說:“那個司遙知青她是妖精變的啊!她拿把掃帚要殺我……”

何老三喝止道:“娘你犯糊塗了!這世上沒有妖精鬼怪!不要瞎說!”

老何頭手往下使勁用力按掐:“你娘這是還沒醒呢,我再給她掐掐。”

何老五怒氣衝衝找到何老四,面對硬茬子他磕頭跪地求饒,對自家兄弟重拳出擊。

“你個狗日的!我是你親弟弟,你居然出賣我!”

何老四不甘示弱,回手還擊。

親兄弟反目互毆,家裡的東西遭了殃,倒的倒,碎的碎。

何老大試圖阻攔,結果上去就捱了兩拳頭,鼻血嘩嘩譁流。

何老大媳婦中午站門外偷聽到談話,見丈夫吃虧,氣得破口大罵,將今天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出去,說得有鼻子有眼。

周圍鄰居趴在牆頭,看得兩眼放光。

牛大芬人中都被掐青紫了,終於不再說胡話,哭天喊地去把打起來的兩個小兒子拉開。

何老五投進老孃的懷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娘,你要為我做主啊!四哥吃裡扒外,他去叫梁津生那混混來打我!我眼睛都差點被打瞎了!”

牛大芬一看鼻青臉腫的老五,心疼得直抽抽,轉頭怒罵老四:“你良心被狗吃了嗎!叫外人來欺負你親弟弟!”

“他被打活該,誰讓他惦記別人媳婦。”

何老五鄙夷:“我呸!老四你裝什麼裝,你不也照樣惦記嘛!中午還跟我爭得臉紅脖子粗,連爹孃都不認了!”

何老四大聲唾罵:“你指使老孃上門去逼人離婚改嫁給你,你還臉說!”

兩兄弟又吵得不可交,老何頭埋怨牛大芬:“都是你害的!”

牛大芬悔不當初,她出了大丑,兩個雞蛋碎在口袋裡了,兩個兒子也反目成仇。

何家鬧得雞飛狗跳。

最高興的人非杜月梅莫屬,接二連三的倒黴事情出現,壓得她心頭慪火,整日垮著一張臭臉,終於能出了一口惡氣。

她一高興,梁秀蓉總算可以鬆快點了。杜大姨雖答應要在城裡給她找個好人家,連續相看了四次都沒成。

杜月梅已經把女婿要求降低到,身有殘缺的廢人或是離異喪偶的鰥夫了。始終沒降的是錢和能安排工作。

梁秀蓉前頭相看兩個大廠子弟,從對方眼中看到對自己的鄙夷和嫌棄,大受打擊,心氣也沒一開始那般高了。

杜大姨看出她想像杜二姨一樣攀高枝,特地勸過她一回,不是誰都能攀高枝的。

這話的深意,梁秀蓉聽出來了,她長相一般,沒有到讓人非娶不可的程度。

她偏不認命。

年輕的不行,年紀大帶娃的鰥夫也有條件好的。

她絕對不要重蹈大姐的覆轍,去嫁給一個殘廢!

大姐日子過得太苦了,而且她以後的日子還會更差。

本來一女侍二夫,說得難聽的,過還是勉強能過的。

大姐和大姐夫趙磊相處就跟夫妻一樣,只是沒有夫妻之名而已。

梁秀蓉私底下都是叫趙磊大姐夫,趙強姐夫。

上次去找大姐,梁秀蓉叫大姐夫,趙磊目光躲閃,沒應她。她還被大姐的婆婆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