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些什麼?”

司遙沒聽清,疑惑地看著梁津生英俊的面龐,半蹲下安靜地等了幾秒後,沒等到他再開口夢話。

垂首看了眼腕錶,1點51分了。

司遙又拿雞毛撣子掃了掃他堅硬的胸膛,提高聲音催促:“快醒了,梁津生!”

受外在影響,梁津生的夢境變得匪夷所思,香香軟軟的小媳婦眨眼間居然變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他看得一陣血熱。

只見小媳婦媚笑著用尾巴掃他的胸膛,怪癢的,他略為不快地抓住那條作亂的尾巴。

“你搶什麼搶,放手!”小媳婦惱羞成怒。

就不放。

小媳婦較勁似的拽著尾巴,不讓他碰,他偏要碰。

梁津生使出蠻力,一把將尾巴搶到手。

這尾巴好看是好看,就是摸著怪怪的,手感怎麼有點像雞毛……

小媳婦明明是美豔的小狐狸變的,怎麼長了一條雞毛尾巴?

他心裡納悶,面上卻不敢露一絲嫌棄,狠狠誇了一通尾巴。

誇得天花亂墜。

誇著誇著,心裡滋生出作弄她的念頭,下一秒果斷張開口咬住。

哪知真咬到一嘴的雞毛,內心頃刻間天崩地裂,媳婦身影也從眼前消失。

他連忙吐掉,焦急地大聲呼喊。

“別走……回來……”

梁津生忽然聽見一陣無比熟悉的嬌柔笑聲,半夢半醒睜開眼,循聲望去。

司遙笑得直不起腰。

梁津生愣了愣,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視線清明後,發現他手裡抱著雞毛撣子,猛地一激靈,臉色都青了。

該死,居然是這玩意兒在作怪!

梁津生忙不迭丟開。

轉過身,面向牆壁,啞著聲音喝止司遙。

“笑什麼笑,快走!進屋去,別在這兒笑。”

“你看,你也會做奇怪的夢。”司遙雙手叉腰,洋洋得意,好奇地問他:“你剛在夢裡吃啥好吃的啦?”

梁津生煩躁:“走走走!不想理你!”

“說一說嘛,你看你把雞毛撣子給成咬這樣了,”

司遙俯身撿起被他丟到一邊的雞毛撣子,嫌棄不已。

“咦,嘖嘖,這塊都沾上口水了。”

正說著,司遙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梁津身上,瞅著他以一種怪異至極的姿勢背對她躺著,話語便脫口而出:“你怎麼了?”

“別問那麼多了,你走啊!吵死人了。”

看清楚他手掌擋著的位置……

“你下流。”

司遙漲紅了臉,立馬丟了雞毛撣子,摞下一句氣憤的話,便跑進裡屋。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梁津生吸氣,呼氣,幾個來回後,那股子血熱終於散去。

他身體平復好之後,一個挺身站起,穿上草鞋,捲了席子放到牆邊,抹把臉去把雞毛撣子洗乾淨,掛到外面晾衣叉上。

回屋,瞅著緊閉的裡屋門,他齜牙撓了撓頭,走過去,手抬起又放下,接著再抬起。

數不清手抬起放下多少次了,這時,外面傳來上工的鈴聲。

梁津生終於叩響了門,含含糊糊地說:“那…那個……我上工去了啊。”

沒得到她回應。

梁津生彷彿自言自語般繼續說:“你在家好好照顧我女兒啊,別哭哭啼啼的,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

屋裡傳出她不耐煩的聲音。

“你別說了……你快走吧。”

“哦。”

梁津生拿上草帽,鋤頭和她寫信讓父親給買的綠水壺,一步三回頭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