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課結束後,休息30分鐘,又被系統拉進琴房練習,有趣的是,琴房時間流速跟健身房不一樣,60分鐘相當於外面6分鐘。

琴房中央擺放著一架三角鋼琴,它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神秘而高貴,讓一眼就為之傾心。

司遙心潮澎湃,自從外公落難後,她再沒有機會碰鋼琴。

她不禁被吸引過去,伸手小心翼翼觸碰烏黑鋥亮的鋼琴蓋,輕輕開啟,入眼是一排黑白相間的琴鍵。

“宿主,喜歡就上手試試。”

司遙激動到說不出話,瘋狂點頭,拉開琴凳坐下,猶豫幾秒後,雙手才放到琴鍵上,不甚熟練地摁下去——

音色一出來,司遙不由眯起眼睛微笑,眼裡閃爍著碎星般的亮光。

這架鋼琴果然不是凡品,手感非常好,雜音非常少,音色空靈,圓潤悅耳,不機械,像有了靈魂。

司遙手指磕磕絆絆地彈出一首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

這是她勉勉強強能彈奏出來的曲子,她的英文名就叫愛麗絲。小舅舅給她取的,鋼琴也是他教的。

大舅舅眼裡只有數學,小舅舅是吃喝玩樂樣樣都會,年輕時留蘇四年,喝過洋墨水,吃過洋麵包,會跳很多舞蹈。

司遙幼時的夢想就是長大也去蘇留學,雖然大列巴麵包不好吃,但她還是想去看一看小舅舅描述過的紅場、貝加爾湖、克里姆林宮、聖瓦西里大教堂……

最後,鋼琴課她學得最開心,評分也最高,48分,獎勵腳踏車票一張。

本來是晚上六點半收工,梁津生提前幹完活,掙了10工分,跟記分員打了聲招呼,交上鋤頭就快步回家了。

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回到家見到司遙在用撥浪鼓逗著女兒玩,安心了不少。

司遙聽門口傳來沉重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梁津生回來了,他總是走得很、很急,也許與他年輕氣盛的性格有關。

從系統那兒得知,上午做的夢是真實發生過的,想起夢的後半段內容太過不堪,司遙有點無法面對他。

是她太過愚蠢,沒有照顧好女兒,作為朝朝的生父,他恨她埋怨她是應該的,可他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方式折辱她……

司遙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想不明白。

梁津生敏銳地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她在逃避他,大概是還在為中午的事生氣。

他頗為懊惱地撓了下頭,“那個,我回來了……我……我去先做晚飯……”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梁津生眼裡閃過一絲低落,同手同腳地邁出屋子。

飯做好後,梁津生來叫她吃飯。

司遙眉眼低垂,聲音淡淡地說:“你先吃吧,我要哄朝朝,她有點鬧,我等會兒再吃。”

梁津生挑眉,他也還沒餓,便說:“那我也等會兒吃,我先去河裡洗個澡。”

她沒說話,背對著他,輕搖手裡的撥浪鼓。

梁津生吸了吸鼻子,沒話找話:“你有沒有聞到屋裡有股桃子味兒?”

司遙身子一僵,尷尬地搖了下頭。

寶貝小閨女盯著波浪鼓,高興得手舞足蹈,粉粉嫩嫩的小嘴巴不停地鼓動。

“嘿~啊哦~呃~啊~”

哎呀呀,我這寶貝小閨女咋就這麼好玩呢!梁津生瞧得直樂,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逗她。

司遙最反感他吹口哨逗女兒的行為,扭過頭,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無聲的譴責。

“那個……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梁津生一語雙關,眼神充滿了愧疚和歉意。

他聳肩縮頭的樣子看像只犯錯的狗狗,姿態卑微地祈求主人的原諒。

司遙轉回頭,悶聲說:“你已經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