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直接嚇醒了。

身體如同觸電般,下意識地坐立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心臟在胸腔中瘋狂跳動。

雙眼瞪得滾圓,眼神中還殘留著未散去的驚恐,不安極了。

額頭上密密匝匝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貼身穿著的背心幾乎被汗水浸溼,黏膩地貼著面板,怪不舒服的。

更讓司遙不舒服的是夢裡最後出現的那個人,穿著筆挺的制服,面孔冷嚴肅穆,那股氣勢就頗讓人聞風喪膽。

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面,卻莫名有種熟悉感,似曾相識。

傳話的人稱呼他為裴首長,姓裴……

想來,他大機率是這本年代文裡的男主。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她夢裡?!

她第一次做預知夢,前半段是文字訊息的方式出現在腦子裡,後半段就如同電影畫面,從模糊到逐漸清晰。

驚醒過來後更多的是對失去女兒的後怕,以及氣憤梁津生竟然在夢裡用那樣下流的方式折辱她。

從始至終沒有去關注過那個軍官男主。

而第三次預知夢,他出現了。

看起來好像是去抓捕梁津生的……

想到梁津生,司遙呼吸一滯,兩手顫抖地捂住心口。

夢裡的槍聲在她腦海中不斷迴響,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次次的刺向心髒。

司遙心中頓時瀰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害怕,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急匆匆地下了床,走出兩步後,身為母親的本能讓她回過頭去看了眼床上的女兒。

床上空空如也。

並沒有女兒的身影。

司遙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一片,驚慌失措地跑出門。

外屋,梁津生正抱著女兒在吃早飯。

很早他就醒了,先燒鍋熱水,將家裡的暖水壺裝滿,留給司遙白天用。

隨後燒了把艾草燻廁所,驅蚊除味,再清掃乾淨。廁所隔兩天就要這麼打掃一次,不然有味,要遭她嫌棄。

而且她面板嬌嫩,易招蚊蟲叮咬,一咬就是一個大包,紅通通的。

又去挑了水,灌滿家裡的水缸。

閨女醒了,咿咿呀呀叫著。

司遙睡得太熟,梁津生不想吵醒她,就進屋來把女兒抱走,換了尿布,又泡了奶粉給她喝。

經過幾天的相處,小傢伙熟悉了他的氣息,不再像以前那般害怕他。

喝飽奶後,一臉滿足的小表情,躺在他臂彎裡,又乖又軟,不鬧也不瞎叫喚。

梁津生聽見屋裡的腳步聲,抬眼就見司遙驚慌失措朝他跑來。

兩隻手摸上他的臉,像是急於確認什麼,探了他鼻息還不夠,又去按按他胸膛。

更為古怪的是,她俯身,臉緊緊貼在他胸口上。

梁津生看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眉梢一揚,忍不住好笑。

要不是手裡還拿著半個沒啃完的玉米餅子,他真想揉揉她的小腦袋瓜子。

一天天的,究竟在想些什麼,竟然還招來個莫名其妙的系統。

司遙反覆確認過,仍然不放心,抬手咬了自己一口,感覺到疼痛後,狠狠鬆了一口氣。

梁津生見狀,頗為古怪地端詳她幾秒後,語氣平靜地詢問:“你幹嘛呢?”

司遙用力抱住梁津生,笑逐顏開。

活著的。

他是活著的!

有呼吸,有心跳,身體也是熱的。

梁津生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軟的髮絲拂過他臉頰,帶著淡淡的香味,勾得他胸腔裡的那顆心臟直接開始劇烈跳動。

砰砰砰——

玉米餅子沒拿穩,從手中落下去,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