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內,安靜得只剩下賢妃那輕微的腳步聲和壓抑的啜泣聲,她走的每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景沅身著囚衣,髮絲凌亂,看著淚流滿面的賢妃,眼中滿是愧疚與不捨:“母妃,兒臣不孝,讓您受苦了。”

“兒臣自知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但兒臣從未做過對不起景國百姓之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賢妃走到他跟前,將他擁入懷中,抬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沅兒,母妃相信你。”

“這宮中人心向來險惡難測,是我們母子大意了。只是母妃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狠心,要將你置於死地。”

“你且放心去吧!母妃定不會讓你白白死去,定會查明真相,為你討回公道!”

“都說黃泉路上冷,母妃只盼我兒慢走,待母妃替你討回公道後,便隨你同去。”

景沅聞言,淚意洶湧而出,緊緊抓著賢妃的手,苦苦哀求:“母妃,不要。兒臣只要母妃好好活著……”

他突然將那杯毒酒打落,轉而向著端坐於皇位之上的景惠帝磕頭:“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

景惠帝面露不忍,轉過身去,沉聲吩咐:“小李子,送景王上路”

太監小李子應了一聲,端著一杯新的毒酒匆匆上前,臉上雖帶著幾分不忍,但在這宮廷之中,他也只能奉命行事。

賢妃見狀,猛地將景沅護在身後,雙眼通紅地瞪著李公公,那眼神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你敢!誰敢動我兒一根汗毛,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小李子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說道:“賢妃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啊。”

景沅輕輕地將賢妃拉到一旁,神色鎮定而決絕:“母妃,莫要為難他了,這是兒臣的命數。”

說罷,他重新跪好,朝著景惠帝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父皇,兒臣這一去,只望父皇能查明真相,還兒臣一個清白。兒臣在九泉之下,亦會保佑我景國昌盛繁榮。”

賢妃淚如雨下,她知道一切已無法挽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景沅接過毒酒。

景沅雙手顫抖著舉起那杯毒酒,送至唇邊,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喉結滾動,正要仰頭飲盡這致命的液體。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凌厲的勁風裹挾著微弱的光芒,如閃電般從殿外疾射而入,精準地擊中他手中的酒杯。

酒杯落地,應聲而碎,清脆聲響打破了殿內的死寂。

緊接著,一道靚麗身影自殿門口,邁著輕盈步伐走進殿內。

她蓮步輕移,每一步都沉穩而堅定,衣袂飄飄,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氣場。

眾臣見到突然現身的溫錦,先是一愣,隨即面露驚愕之色,眼中滿是詫異與惶恐。

短暫的怔愣之後,他們紛紛躬身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口中高呼:“臣等拜見聖女。”

溫錦微微抬起白皙纖細的手,示意眾人起身。

她神色清冷,目光如炬,徑直投向站在一旁的景沅。

此時的景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驚喜,嘴唇微微顫抖,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皇兄這是何意?” 溫錦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寂靜得落針可聞的大殿內清晰可聞。

她雖是對著龍椅之上的景惠帝發問,但眼神卻在眾臣身上一一掃過,讓眾人不禁心生寒意。

太子面色一沉,顯然對她的突然出現極為不悅,但礙於其身份,強壓心頭怒火,作揖行禮道:“皇嬸,三弟前往疫區賑災,卻毫無成效,致使災情愈發嚴重,民怨沸騰。如此失職,實難饒恕。”

他抬了下眼,觀察著景惠帝的神色,緊接著又道:“父皇如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