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這一切後,溫錦總算有了閒暇,滿心疑惑地端詳著手中那塊黑鐵片。

她眉頭緊蹙,眸中滿是茫然,嘟囔道:“景湛說赤風軍在這鐵片裡,可它才巴掌大,哪容得下一支軍隊?再者,人要吃喝才能活命,這鐵片裡的赤風軍四百多年沒補給了,會不會都掛了?”

溫錦手託下巴,作沉思狀,看向景寰:“阿寰,你說,我是不是被你家老祖宗給騙了?”

景寰眉眼微不可察的跳動了幾下,底氣略顯不足道:“不能吧!老祖宗看起來就不像那樣的人…”

溫錦輕抬素手,將靈力匯聚到指尖之上,緩緩注入到黑鐵片之上。隨著靈力的注入,那黑鐵片上的鏽跡簌簌而落。

溫錦見狀一喜,忙喚景寰:“阿寰,快看!這裡面有活物,靈力都被吸走了!”

景寰聞言,瞬間湊上前去,目光緊緊鎖住那黑鐵片。

只見隨著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黑鐵片微微顫動起來,發出一陣嗡鳴,似是塵封許久的舊物在不甘示弱地宣告自己的存在。

片刻後,黑鐵片周身泛起一層幽光,竟緩緩浮空,自行旋轉起來,幽光愈發濃稠,內裡似有影像在緩緩凝實。

溫錦與景寰目不轉睛,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這奇異的變化。

不多時,幽光中漸漸顯出模糊影象,起初只是模模糊糊的輪廓,待靈力注入趨於穩定,一排排身著赤色羽毛、身姿優美的火鳳整齊列陣,浮現在光影之中。

這些火鳳周身赤焰烈烈,羽翼舒展間,火星紛揚。

它們眼眸仿若剔透的紅玉,犀利有神,尖喙與利爪寒光閃爍,即便只是光影呈現,那股子兇悍與靈動交織的氣勢也撲面而來。

溫錦看得呆愣當場,下意識喃喃:“不是說好了是赤風軍嗎?怎麼會是火鳳?”

景寰亦是滿臉錯愕,滿心疑惑如亂麻,半晌才憋出一句:“莫非這火鳳便是赤風軍的精魂所化?”

話音剛落,為首那隻火鳳引頸長鳴,聲震四方,其餘火鳳隨之附和,鳳鳴交織,震得溫錦二人耳中嗡鳴。

緊接著,最前方火鳳振翅一揮,一道火光如利箭般直射向溫錦,她躲避不及,那火光卻在觸及她眉心瞬間,化作絲絲溫熱能量沒入體內。

剎那間,溫錦腦海湧入諸多陌生畫面:戰場之上,將士們衝鋒陷陣,軍旗烈烈,可敵軍勢大,潰敗之際,景國大祭司祭出秘法,將士們身死之際,他將將士們的靈魂強行聚在一起,化作火鳳之相隱匿於鐵片之內,只等有緣人喚醒,重新守護景國疆域、再赴征程。而景國大祭司因此事遭來天罰,被雷劈的身死道消。

待溫錦回過神來,眼中已有淚光閃爍:“原來赤風軍為護山河,不惜捨身化鳳蟄伏,阿寰,我們得幫幫他們。”

景寰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黑鐵片回到溫錦手中,卻滾燙無比,那熾熱之感將她的手上燙出十多個小水泡。

她咬著牙,極力的隱忍著,用靈力化刃,在鐵片上劃開一個缺口。

隨著那缺口出現,黑鐵片內光芒驟洩,洶湧澎湃的靈力裹挾著熾熱氣流一同湧出,火鳳們像是尋到了重生的出口,一隻只抖擻羽翼,爭先振翅。

首隻火鳳身形一縱,化作一道赤焰率先衝了出去,剎那間,其餘火鳳緊隨其後,鳳鳴激昂,恰似赤色洪流傾瀉,直上雲霄。

溫錦與景寰被這磅礴靈力衝擊得踉蹌數步。

景寰趕忙將溫錦護在身後,高聲喊道:“錦兒,小心!”

溫錦顧不上手上灼痛,目光緊鎖那群火鳳,傾盡靈力為它們鋪就前行之路。

火鳳們得了助力,周身赤焰愈發明亮,所經之處,雲霞仿若被點燃,天色都被染成一片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