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相上前一步,威嚴道:“即便如此,也不能隨意傷人,更不能將良家女子賣入青樓,逼良為娼,你們可知這是何罪?”

那打手有些畏懼溫丞相的氣勢,但仍嘴硬道:“大人,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這老東西還不上錢,我們只能拿他女兒抵債。”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賭坊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們坑害了多少人家,還有臉在這狡辯。”

其他百姓也紛紛附和。賭坊打手們有些慌亂,卻仍不肯罷休。溫丞相使了個眼色,隨行的侍衛立刻上前,賭坊的打手見勢不妙,一鬨而散。

那名女子跌跌撞撞地向著老漢跑去,小心翼翼地將老漢扶起。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關切地問道:“爹,你怎麼樣?”

老漢搖了搖頭,示意女子將自己扶起來。

女子緩緩地將老漢扶起,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朝著溫丞相他們而來。

“草民殷實,小女殷梅,叩謝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他們跪在地上,滿臉的恭敬之色。

“小女殷梅,性情貞烈。若是入了青樓煙花之地,必是一死的下場。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小老兒自知沒有護住閨女的能力,懇求二位大人,能夠收留她,在您二位的身邊做個婢女也好。”

溫丞相微微皺眉,看向工部侍郎,工部侍郎輕咳一聲,道:“殷老爹,快快請起,此乃我等為官者應盡之責,怎可受你如此大禮。”

說罷,上前欲扶起二人。

殷實卻執拗地不肯起身,眼中滿是懇切:“大人,草民一家遭此大難,若不是大人今日出手,小女便要墜入深淵,草民也無顏苟活。還望大人成全。”

溫丞相沉思片刻,道:“殷老爹,你的心意我們知曉,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二人先起身。”

殷實與殷梅這才緩緩起身,殷梅微微抬頭,目光堅定地看向溫丞相與工部侍郎:“大人,民女雖出身貧寒,但也懂得知恩圖報,若能留在大人身邊,定當盡心侍奉,絕無二話。

溫丞相看清她模樣的瞬間,身體微僵,眼裡滿是震驚。深情地低聲呢喃道:“怎麼會這麼像,芸娘,是你回來了嗎?”

工部侍郎輕咳一聲,溫丞相似從夢中被人拉回現實,他看向工部侍郎的眼神中,滿是感激之色。

他思慮片刻後,沉聲說道:“沈大人,那不如就由你將殷梅…”

溫丞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工部侍郎出聲打斷。

“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工部侍郎連忙擺手,一臉不情願地說道:“溫兄,你也知道我是個耙耳朵,我若將殷姑娘領回去了,我家那位母老虎能生吞了我。你府上人口簡單,還是由你領回去吧!”

有一年輕官員笑著打趣道:“沈大人,您和尊夫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啊,每次提起夫人,您這滿滿的愛意都要溢位來了,咱可都盼著能有您這樣的姻緣呢。”

其他官員紛紛點頭稱是,眼中滿是對工部侍郎夫妻恩愛的羨慕。

溫丞相見工部侍郎如此推脫,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殷實道:“殷老爹,那殷梅姑娘便先隨我回府吧。”

殷實面露欣慰之色,再次拉著殷梅跪地謝恩。

有了這一變故,又加上天色已晚。眾位官員紛紛起身告辭。

宴會結束後,溫丞相帶著殷梅坐上了馬車返回相府。

看著相府的馬車漸行漸遠,殷實扯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快速的隱入黑暗中。

回到丞相府後,溫丞相安排殷梅住下,並吩咐下人帶她熟悉府中事務。

殷梅聰慧伶俐,很快便上手了婢女的工作。

溫丞相時常看著殷梅忙碌的身影發呆,那眉眼之間像極了芸孃的神韻,讓他心中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