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被人拿著匕首抵著後腰的尤大,額頭上的汗水如黃豆般大小,止不住地往下掉。

後腰的匕首又往前近了一寸,尤大感覺到匕首快要刺進腰部面板,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慌忙應道:“是的,大人。”

景寰看向朱雀,微微皺眉,壓低聲音說道:“去將劉御史帶來,無論用什麼辦法。”

朱雀頷首,眼神堅定,施展輕功快速離開,前往御史府。

屋內,溫錦怒不可遏,顫抖著手指向苟芒,罵道:“你的奸計不會得逞的,當今皇上聖明,不會輕易受你矇蔽的。”

苟芒沉默良久,慢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將壺中的烈酒啜飲而盡。他看著溫錦的眼神,如同看待一隻待宰的羔羊,眼中興味十足:“證據確鑿,又有你父親親筆畫押為證。你說皇上會不會信。”

溫錦悽然一笑,恍然大悟道:“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親手佈下的局,目的就是陷害我父親入獄。我五哥,我五哥貪墨賑災糧,想必也是其中的一環,為的就是徹底解決我溫家,讓我溫家再無翻身的可能。”

苟芒哈哈大笑,拍了拍手。“不錯,你很聰明,比你那老子聰明多了。你不妨再猜猜看,那些糧食被人藏到了何處?”

溫錦嗤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冷言道:“這還用猜嘛!這不是明擺著嘛!能把糧食光明正大的運進城,又能銷售出去不引人懷疑的,自然是糧棧了。你們將糧食分成多份,運往各縣不同的糧棧。”

苟芒一臉讚賞地看著她,突然大力地將她禁錮在懷中,沉聲道:“若你是男子,肯定能在朝堂之上,有所作為。可惜了,生的一副女兒身。不過,你也別抱怨命運不公,將爺伺候好了,爺留你一條賤命,做我府中的九姨娘。”

溫錦有掙脫的能力,但為了不引起屋外人的懷疑,只能裝裝樣子。她奮力掙扎著,大聲喝斥道:“你休想,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給我溫府蒙羞。”

屋外,一個被床單裹成粽子的老頭,聽著屋裡人的談話,臉黑如墨,氣得渾身發抖。

景寰雙拳緊握,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苟芒皺起眉頭,正欲讓人去檢視。

突然,房門被猛地踹開,景寰帶著侍衛衝了進來。

景寰一眼就看到了被苟芒抱在懷中的溫錦,急忙上前,飛起一腳踹向苟芒,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他解下身上的披風,小心翼翼地為溫錦穿上,將她護在身後,雙目赤紅怒視著苟芒:“大膽苟芒,誣陷丞相,搶劫賑災糧,意圖染指郡主,你可知罪?”

苟芒知計劃暴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向景寰刺去。

溫錦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道:“此人真正的實力不容小覷,景寰他可不能出事。”

她快速地將景寰拉到身後,替他擋下致命一擊,暗中卸下苟芒大部分的攻擊力。

匕首刺進她的手臂,她疼得冷汗汵汵,鮮血順著她的胳膊止不住地往下流。加上先前強行動用秘術的反噬之傷還未痊癒,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後倒去。

“錦兒”,景寰一臉心疼,急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將她打橫抱起。緊接著,他眼神冰冷,沉聲吩咐道:“將他使匕首的那隻手,給本王跺了。只需給他留下一口氣,能到皇兄面前交待罪行就成。”

景寰小心翼翼地抱起溫錦,生怕稍有不慎便碰到她的傷口。

上了馬車後,景寰緊緊擁著溫錦,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錦兒別怕,皇叔在這裡。”

溫錦臉色蒼白如紙,意識逐漸模糊,可她仍強撐著,虛弱地說道:“皇叔,我父兄是被人陷害的,求求您,一定要為我父兄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