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記憶裡的於淮序一模一樣。

安禾想著,勾起嘴角。

“他們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笑?”於淮序看安禾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反抗啊。”

聽到於淮序教育自己,安禾嘴角的笑意更深,“看起來你表面裝得再不正經,也還是改不了喜歡為別人打抱不平的毛病啊。”

於淮序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卻不是覺得自己被誇,他嗤笑一聲,突然覺得反感,連聚會都不想再參加。

“我看起來很像好人?”

“誒?”

這個問題把安禾問住了。

她的答案是肯定的,於淮序在他眼裡就是個天大的好人。

可好人本人卻把它否定了。

“我沒裝,這就是我。”

於淮序的語氣有些冷,就像小孩子玩鬧時突如其來的壞脾氣,讓安禾摸不著頭腦。

她能感覺到於淮序在生氣,但又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不過林清衍知道。

對於於淮序這樣的人來說,外人對他的印象永遠都是平易近人,但難以捉摸。

幾乎每一個人都認為,家境好,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一定是與周圍格格不入的。

即便裝得再好,也一定有他們自己的野心。

這也就導致於淮序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願意和自己交心的朋友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格外珍惜自己的朋友。

可如今,這個認識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如今卻像其他人一樣,從不瞭解他,當他原本的性子是裝出來的。

不過也是,誰會把一個護短三觀正的人表面上的玩世不恭當做是真的呢。

於淮序並沒有真的怪安禾什麼,儘管心中有了隔閡,但一想到自己裝作看不懂對方的心意那麼久,也挺對不起人家的。

窗外的風呼呼地吹,剛恢復生機的樹木,尚未來得及向過往的行人展示它們嫩綠的新葉,便被這無情的風摧殘,折斷了幾許枝椏。

等於淮序抽完煙回來,看到一群人又是討論著自己大學的畢設,又討論起考研的事兒。

任憑窗外的風颳得再大,也絲毫影響不到室內的眾人。

安禾若無其事地坐到林清衍身邊隔開了那些想與他搭話的人,給他留足了獨處空間。

於淮序見狀投去感激的一眼,走上前,“快下雨了,走嗎?我送你們。”

“走。”

路上,林清衍坐上副駕,看著車內嶄新的佈局,頗感新奇。

於淮序換了新車,是新能源,想來他這一年事業發展得不錯。

於淮序問道:“那些人剛剛都在說考研的事兒呢,你倆呢?還考研嗎?”

“考啊,最近一直在備考,好不容易才空出時間出來玩,結果遇上這種天氣......你呢?”安禾坐上後座,隨意地回答。

“不了,我現在公司發展不錯,感覺沒有往後讀的必要了。”說著,於淮序又轉頭看向林清衍,“衍,你怎麼想?”

林清衍沒說話。

“誒,衍,你說話啊,你啞巴了?”

狂風打在車窗上,帶著零星的幾點雨滴,林清衍看了於淮序一眼,又繼續呆呆地望著窗外。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於淮序雖然想過自己和林清衍太久沒聯絡會生疏,但怎麼說也不至於生疏到這種地步,“我哪惹你了?”

於淮序是真怕林清衍出什麼問題,追著他問話,也不開車,非得讓他說一句話才行。

林清衍等了許久,才回答了於淮序最開始的問題:“不知道,不考了吧。”

“你怎麼了?之前不是一直對自己成績很自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