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個木碗把鍋裡的粥裝出來。

薛荔把碗端到了萬英樺的房間裡,省的麻煩她再出來。

“媽!飯好了,來吃飯吧。”

萬英樺緩慢且艱難地起身,勉強的露出來了一抹笑。

“誒。”

薛荔用一個小碗裝了一點出來,自己吃這個。

大的那碗就推到了萬英樺面前。

萬英樺顯然受寵若驚,“荔荔,你這個……”

萬英樺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今天的小女兒似乎與平時不同。

[這乖乖的樣子還是我那個嬌氣包嗎?]

本來原主因為身體不好就讓薛父薛母憐愛,又因為漂亮使這種感情更加強烈。

而且小女兒還慣會用她那張漂亮的臉撒嬌,抱著你的手,搖著,晃著,嘟起嘴巴,一雙亮晶晶的眼就這樣水汪汪地看著你。

怎麼能叫人忍心拒絕她的小小要求呢?

反正萬英樺不能。

其實萬英樺和薛樹倆人私底下都是對薛杏有些愧疚的,愧疚他們在兩個孩子面前沒有把水端平。

薛樹和萬英樺就是看著小女兒那個嬌氣樣子就想什麼事都依著順著她。

大女兒從小就安安靜靜地,對誰都是一抹笑,但是冷冰冰的。

也不會和爸媽說體己話,叫她去做活的時候才有反應。

而每到這個時候,大女兒的笑就會收起來,好像他們虐待了她一樣。

而且臉上時時刻刻帶著笑的樣子就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好像在憋著壞。

但是,隨著大女兒慢慢長大,村子裡越來越多的人說她溫婉可人。

小女兒的嬌氣卻被說成了嬌縱。

說薛荔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做,說她搶弟弟妹妹的吃的,還使喚姐姐,反正就是一個資本小姐的模樣。

但是薛家卻不是這樣有錢的人家。

所以就還有人嘲諷道:“薛家那個薛荔,真是心比天高,沒有公主命還有一大堆公主病,你們說好不好笑!”

萬英樺當時聽到都氣炸了,當即就和那些長舌婦撕咬起來。

“你們這些半截身子要入土的東西!還這麼不要臉!十七歲的小姑娘你們還這麼編排!城裡有句什麼話來著,就是……為老不尊!”

說的那些婦人啞口無言,灰溜溜地就走了。

但是萬英樺還是氣的夠嗆。

當時薛杏在一旁割草,沒有替自己的妹妹說一句話,在媽媽和那些婦人吵架的時候,沒有幫忙,也沒有拉架,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樣子,萬英樺討厭極了,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那個時候萬英樺沒有說什麼。

回想到此結束,萬英樺嘆了一口氣。

[杏子到底是和我們不親。]

不知道怎麼說,萬英樺就是不能把這碗水端平。

她覺得自己對大女兒不可能有像對小女兒這樣的情誼。

即使大女兒被村子裡的人誇多麼多麼厲害,她也沒有什麼好表示的。

只覺得這是她自己的造化了,日後嫁一個好人家,這輩子也不錯了。

薛父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都知道這是偏心,但是他們就是控制不住。

萬英樺瞧著自己面前比薛荔手裡端著的碗大了一倍,萬英樺就覺得自己的心頭肉乖的要命,怎麼就這麼孝順呢?

做父母的不是天生就能夠做到一碗水端平,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總有一塊肉會更疼。

萬英樺就是這樣想的。

萬英樺有時候還會埋怨薛樹不行,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讓自己生下一個男孩,家裡都是女孩,到時候兩姐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