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裡,慘白的燈光像尖銳的針,刺進陶悅的眼睛。她緊握著確診報告,薄薄的紙張此刻似有千鈞重,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攀爬,無情地吞噬著她的希望。她感覺自己被定格在這冰冷的空間,世界陷入死寂,唯有心臟沉重的跳動聲一下下撞擊著脆弱的神經。

病房中,消毒水味刺鼻,白色的牆壁在燈光下散發著寒意。陶悅像丟了魂的木偶,呆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也被陰霾籠罩。她覺得自己彷彿被禁錮在這白色的牢籠,無法掙脫。

“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林法醫那刺耳的聲音如針般扎進陶悅的耳中。辦公室裡,小周像個滑稽的小丑,四處散播著陶悅病重無資格做法醫的謠言。那些本就對她有意見的同事,此刻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對她指指點點,嘲諷與幸災樂禍的眼神像利刃般割著她的心。辦公室的空氣仿若凝固,壓抑得讓人窒息,陶悅如陷入巨大漩渦,被惡意緊緊纏繞。她用力攥拳,指甲幾近刺破掌心,可身體的虛弱讓她無力反抗。過往的痛苦磨難如潮水般在腦海翻湧,她拼盡全力才維持住鎮定,她清楚,此刻絕不能倒下。

“嘖嘖,某些人啊,真是可憐呢!”林法醫愈發囂張,與小週一唱一和,把辦公室攪得烏煙瘴氣。

“哎,你說,她不會真的要撐不住了吧?”有人小聲議論。

“誰知道呢,聽說還是個惡性腫瘤,嘖嘖嘖……”

陶悅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平靜地掃視眾人一眼,顫抖著起身,緩緩朝門口走去。

“她這是幹什麼去?”小周望著陶悅背影嘀咕。

林法醫看著陶悅背影,露出詭異笑容。

“當然是——”陳主任話未說完。

“等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好好算算賬。”陶悅突然停步,冷冷拋下這句話後離開。

陶悅知道,現在絕不是倒下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陰霾,起身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走向辦公室。

辦公室裡,林法醫和小周正得意地談論著她的“慘狀”,周圍同事的冷漠與嘲諷如刀般刺痛她。陶悅穩步走進,眼神冷峻如冰,掃過眾人臉龐。

“你們玩得開心嗎?”陶悅輕聲開口,卻如閃電劃破寂靜。

林法醫一愣,隨即冷笑:“陶悅,你這是回來送死的嗎?”

小周趕忙附和:“對啊,你身體都這樣了,還折騰什麼?不如趁早回家休息,別在這兒礙眼了。”

陶悅目光如炬,直視兩人:“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們好好算算賬。你們以為我身體不行,就隨便欺負我,真是天真!”她的話語如利刃,撕開辦公室隱藏的陰謀。其他同事紛紛圍攏,現場一片譁然。馬法醫站在一旁,眼神複雜,似有所待。

其實,陶悅在這段艱難的日子裡,從未停止過抗爭。身體稍有好轉,她就強撐著疲憊,悄悄聯絡之前案件中的可靠證人,從那些被忽略的細節裡尋找線索。她還利用業餘時間,在圖書館查閱大量專業資料,對比過往相似案例,分析林法醫和小周可能留下的破綻。甚至,她瞞著所有人,向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法醫請教,從專業角度梳理整個事件的脈絡,一點點拼湊出完整的證據鏈條。

“你們的那些髒事,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陶悅冷冷說道,語氣堅定。

這時,鄔靖神色凝重地走進來,遞給陶悅一疊檔案:“這裡是你需要的證據。”

陶悅接過檔案,逐一宣讀。林法醫和小周臉色驟變,試圖狡辯:“你這是汙衊!這些證據都是假的!”

陶悅冷冷一笑,將一份關鍵檔案拍到桌上:“這份醫院的檢驗報告,是你違規操作的鐵證,你還想抵賴?還有這張照片,拍攝到你和小周私下篡改資料的場景,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