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才是生活啊,在流光憶庭裡過的都是些什麼苦日子啊,整日清湯寡水的。這有人伺候著的日子,才是為師該過的日子啊。”

符塵享受的從鼻子裡發出一道悶哼。躺在椅子上,將四肢撐開拉成一個大字,原本遮擋住身材的風衣也因為其動作,將白皙的面板露出。

“咳咳,小白。”

鏡流藉著眼角的餘光瞥了眼祝白,暗示青年應該趁此安靜,無外人打擾時刻好好的給自己這混賬師父認識一下什麼叫做感人的師徒情。

“嗯?莫非鏡流你還想威脅為師不成,那個純潔可愛,一點兒人心都不瞭解的可愛徒弟跑哪裡去了呢?”

符塵仰著頭,將脖子往椅子後伸著。

眼睛睜得明亮,一刻不停的監視著視野之內的領空。先不說鏡流開口和自己剛剛找事的事實了。

人的秉性是後天形成的這話確實沒錯。但秉性這玩意一旦形成想要更改那就不是單純的一天兩天的事兒。

在憶庭裡,符塵有著浮黎的通行證,可謂是將和鏡流祝白兩人有關的所有記憶都大差不差的看了個遍。

也正因此,符塵可以給所有人打包票,祝白這個從小到大就和她不是一條心的小兔崽子,會放過這個弄她的機會,這件事可能性幾乎為零。

不然她符塵堂堂仙舟聯盟金牌育兒師。教匯出羅浮劍首和虛無令使的天才中的天才,會這麼明目張膽在自己這個孽徒面前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嗎?。

“按照推算,祝白這小子手裡現在應該有著拳頭大小的冰塊一個,還是鏡流給他的。至於是脖子還是衣領,正好都在我的攔截範圍內。賣的這個破綻,這兩個孩子沒理由不鑽。”

符塵再次提起茶杯,裝作是因為上菜而被迫將茶杯挪個位置。提起茶杯仰著頭眯著眼睛一飲而盡。

隨著茶杯遮擋住視線,來自符塵頭頂上方,一小塊空間明顯震盪,壓低了附近的溫度。

來自憶者體質對溫度的敏銳察覺。除了頭頂那按理來說應該是由鏡流提供的冰塊外,還有道莫名增加的水汽。

符塵料定,這水汽一定是由祝白攤開虛無之海導致的。

“就這,就這啊?不是,虛無令使就這啊?”符塵在心中瘋狂吐槽

“徒弟就是徒弟,這輩子都沒法翻身做主人,還想收我暫住權,讓我給羅浮打工?這臭小子怕是還不知道,當年在朱明仙舟,沒我搞事,就憑他一個小屁孩的本事,在搗蛋又能整出多大的動靜!”

“扯懷炎的鬍子,在炎庭君造物時將他淬火的水換成透明的墨汁,這些事,沒老孃在,這臭小子能做成嘛?!”

腦海中回想著自己的光榮事蹟,符塵將指尖從杯口調轉到杯底,只留有一部分茶水的茶盞被符塵對著上空的冰塊投擲而出。

另一隻手死死拽緊自己風衣的衣袖。

大手一翻就是將風衣倒轉,這一做不僅可以向眾人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如今傲世於符家所有人的坦蕩胸懷,還能順勢遮擋住疑似祝白攻向自己的水幕,可謂一舉兩得。

一個動作,就攔下來自家孽徒的兩輪攻勢。

當然,做出這番動作的最主要原因更有另外一個,那就是,夠帥。

隨著自己掀起風衣遮擋住自己視線,符塵唇角微微勾起,來自勝利者的驕傲讓符塵完全沒辦法壓下來自勝利的嘴角。

但等待符塵將低垂甩帥的頭顱抬起。

只聽見嘴裡包了不知道幾塊排骨的白毛狐狸用著含糊不清的語調大聲喊到

“祝白爺大氣,這頓飯雖然還沒吃完,但白珩本人非常滿意,更別說這頓飯還不用付錢。小人在此跪謝白爺!”

“也不知道你是在謝我還是在謝自己。”祝白的聲音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