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羅浮。

夜色正濃。祝白隨意披了件外套將被褥替鏡流蓋上。踮起腳尖,輕輕壓下門把手,走出小院。

午夜時分,面朝鱗淵境海面,濤濤海水聲顯的頗為嘈雜。

哪怕是在金人巷,這個最具有仙舟羅浮特色的古樸巷子的盡頭,哪怕是在這樣一個入口。

和白日裡熱鬧非凡的羅浮不同。

羅浮仙舟演武儀典召開在即。空中只有不斷閃動著翅膀的機巧鳥和不絕的劍鳴聲。

掌心一團虛無命途之力如同十王司內的幽火。淡紫色的火焰在夜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

在羅浮上空逛了一圈。工造司內,在懷炎的批准下,整個工造司內沒有一位匠人加班,但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冷麵青年,手持鍛造錘,打造著一柄和星核獵手卡芙卡手中長刀一模一樣的武器。

最終還是回到鱗淵境海灘上。

十王司的判官恪盡職守,無論景元和其餘兩位將軍為祝白擔保不知道多少次,但只要是祝白出現的地方,判官的影子就從未消失。

至於隨處可見的武卒,更是不在話下。

“哎”

感覺腦中一陣煩悶的祝白在確認小院內白珩的氣息真的平穩後對著暗處贏藏的判官嘆了口氣

“大晚上的不休息,也別不把自己手下的人不當人啊。寒鴉長官,從我第一天去神策府時你就將我鎖定上了,包括在霍霍那小狐人在的時候也一樣。”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你就還沒放下對我的戒心?我要是真想要對羅浮動手,先不說你根本沒那個本事,只怕是我還沒動手,就被符玄推算出來了。”

“不過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按照符玄的性格,現在聯盟內所有能打的那一群人,手上應該都有我師傅親自寫的,關於我的弱點了吧。”

晃了晃自己左手上的法眼,祝白極為敷衍的向寒鴉展示著。

陰影中,腰間鎖鏈的聲響和玉瓷瓶碰撞的聲音從寒鴉身上傳開。

“十王司內,只做對聯盟正確的選項,哪怕我們的做法必定不會被大多數人所理解,但恰恰就是這大多數看不清的人,是十王司的重點保護物件。作為曾經的朱明太卜是你,應該很清楚十王的道理。”

“確實”祝白自嘲一笑

“想要當好判官,武力和手段自然是個不可或缺的東西,但幹判官這一行,最為重要的能力可是學會裝傻欺騙自己,也就是所謂的擁有強大的自控力。”

一直以飛劍作為底座,從未真正意義上踏足沙灘,祝白盤著腿,就這麼坐在飛劍上。

“你…,並沒有放下對羅浮的警惕。”寒鴉冷聲提醒。

“這是怕我師姐鏡流發現我半夜不睡覺出來鬼混,免得留下證據挨罰。”祝白窘迫的拍拍臉,像是非常不願意說出這個有些丟人的答案。

“你似乎,很瞭解十王司?”寒鴉再次隱藏起身形。說來也奇怪,明明不是持明族,沒有學習雲隱術的機會,但寒鴉的方法,確實是讓祝白無法借用肉眼觀測到她。

能夠精確的發現這些暗處的判官,祝白依靠的,其實還是這些身處十王司的人,身上比其他人更為濃郁的無罷了。

就和不久前祝白敷衍的一樣。

如果祝白真的要親自在聯盟內尋找一批天賦異稟的孩子將他們培養成虛無命途行者 並期待在未來,這群人中可以出現一位令使戰力的人物。

那毫無疑問,作為在仙舟聯盟內最不受待見的十王司一脈 他們的招收物件必定要大幅度削減。

“仙舟人啊,怎麼宇宙間偏偏要出現咱們仙舟人這樣的人呢。”祝白咂咂嘴,感慨的說道。

空氣依舊安靜,明明在祝白周圍,在這片鱗淵境附近還至少有十位的判